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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是安然無恙。不知這聽似老者的男子緣何欺瞞夜赫龑,我強支起眸,欲看個真切,可惜除了映在幔帳的頎長背影,惟見夜赫龑神情陰冷,隱戾凝住面前華髮叢生的老者:“你們羲和人最愛故弄玄虛!本汗不管她中了什麼毒,你只要說出解毒的方法即可!”
“是。”
老者從容淡定,微躬下身,“南域有種金陀草,可解這「闍脂」之毒。但九皋去到南域路途遙遠,娘娘病勢奇險,恐是……”
“本汗定會盡快取回金陀草!”
冷冷打斷老者,夜赫龑令侍立在旁的近衛取來大氅,“若是在此期間,本汗的愛妃有何差池,你第一個為她陪葬!”
“老朽定當盡力而為。”
老者躬身施禮,待夜赫龑疾步走出帳包,他方才直起身,望向近旁神色忐忑的蔻娃:“可勞姑娘避嫌?老朽要為娘娘施針。”
蔻娃惶惶頜首,忙不迭撩開羅帳,見我已然醒轉,目露欣喜,正要喚出聲來,冷不防被人重擊後頸,軟下身去,倒地不起。雖然相識不久,可見這天真爛漫的九皋少女遭人毒手,我冷瞠老者,正要質問他緣何如此。便聽滄桑沉聲驀然年輕:“我有分寸,斷無性命之憂。”
花白的雙鬢,眼角密佈的皺紋,惟雙澈眸如星璀璨,炯炯有神:“不過數日未見,娘子就要拋棄為夫,另嫁他人了嗎?”
略帶哀怨的調侃,面生的老者輕揭去人皮面具。良久,我惟是怔凝溫柔笑靨,無可置信。不過短短數日,卻是恍如隔世,直待他輕柔握住我的手,掌心沁入一絲溫暖,方知此刻所見,終非南柯一夢,沙啞喚出他的名諱:“秋……”
他粲然一笑,俯身將我輕擁入懷:“咱們回家。”
原以為此生再難歸去中土,未想他孤膽深入龍潭虎|穴。雖是暗惱他魯莽行事,可我不過一介平凡女人,心中激震,倚在他懷裡喜極而泣。溫存良久,他輕扶起我的肩,細細打量我蒼白的臉色,不無隱憂,然是無奈:“不論如何撐上三天,咱們就能回羲和了。”
確是事不宜遲,我淡笑頜首。蒼秋將昏厥在地的蔻娃搬上床榻,待我換上她的衣飾,登徒子亦已易回老者的模樣,拉過我的手坐到矮桌前,開啟醫箱,揭開上層,現出一個暗格。
“這是什麼?”
乍見內裡之物,我皺了皺眉。蒼秋歉然一笑,用粘稠的膠泥在我臉上塗抹半晌,方才滿意一笑,取來銅鏡,乍見映在鏡中的竟是蔻娃的面容,我不由一愕:“你還會易容術?”
不知緣何,蒼秋似笑非笑:“當年我剛入門的時候,學的第一門技藝便是易容術。”
原是他家師父四處結交紅顏知己,惹下的風流債數不勝數,有迴帶新歡招搖,卻與舊愛撞個正著,兩個女人當街扭作一團。自此之後,老人家便勤於鑽研易容,以免重蹈覆轍,順帶兩個徒兒亦然精於此道。不知該慨嘆他老人家年紀一大把,仍抱著不輸少年郎的熱忱,還是嗤笑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其師必有其徒。
我啼笑皆非,睨了一眼亦是前科累累的登徒子,起身剛走了數步,便感力不從心。可見蒼秋目露憂色,淡笑搖首,強支起疲軟的身子,若無其事,走出了帳包。守在帳外的鐵騎近衛側眸淡掃了我們一眼。我即刻恭順低首,前方的蒼秋不動聲色,朝他溫笑頜了下首,近衛亦未盤問我們的去向,冷淡移開了視線。我暗鬆了口氣,隨蒼秋拐入通向馬廄的小徑,待在一排戰馬前站定,蒼秋對正在餵馬的少年淡定道:“老朽身邊缺幾味藥,可請小哥行個方便,借兩匹好馬,讓老朽和這位姑娘去附近的山裡採些藥草。”
不諳羲和話,九皋少年惘然,轉而問我。既非真正的蔻娃,自然聽得雲裡霧裡,正是進退維谷,幸爾蒼秋及時接話。許是知己知彼,亦如夜赫龑的北方話說得極是順溜,登徒子故作凝重,三兩下便將少年騙得面色一變,忙是進馬廄牽出兩匹好馬。雖曾喬裝改扮,隨少雋在繇州軍的校場學過一段時間的馬術,可彼時摔了不下十次,方才勉強駕馭那匹矮腳馬,更毋庸這性烈的戰馬。
望著通體雪白的良駒,我微是躊躇,可見已然坐上馬背的蒼秋深凝而視,心一橫,踩著足蹬翻身上馬。勒緊韁繩,輕夾了夾馬肚,中規中矩,隨在蒼秋之後一路小跑,待出臨時安下的營地,涉足廣袤草原,許是野性使然,白駒不覺加快了腳程。我繃直了身子,僵坐在馬背,蒼秋回首見狀,安撫一笑,與我並行而騎。待離營地已遠,他側身探手一撈,摟我坐在身前。
“抱緊了。”
柔聲輕囑,敞開外袍,解下纏在腰間的烏鞭,策馬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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