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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接過了劉常清的話頭,他的眉頭又舒展了一些。
“是的,王書記。確實有這件事。”
劉常清點了點頭。
“常清,按照你所說的,這位同志應該是一個堅持原則的人,而且敏感性和危機意識都很強,可為什麼昌縣卻在這起災難中反映如此遲鈍,這位同志為什麼沒有提出轉移危險地帶的群眾?”
王林的語氣逐漸加重起來。
“王書記,我剛剛回到市委的時候,瞭解到一個情況,趙長天同志曾經在晚上六點的時候提議召開常委會,並在常委會上極力要求啟動應急預案、轉移處於大淩河沿岸、以及水庫下游危險地帶的群眾,但他的提議除了個別人響應,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對。”
說到後面的時候,劉常清的聲音中已經不知不覺的帶上了一絲憤怒。他是真的有些惱火,根據他的瞭解,趙長天的提議甚至在常委會上遭到了個別人的嘲諷。
“常清啊,看來這次大災難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如果昌縣的某些領導幹部能夠把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能夠認真的考慮趙長天同志的提議,災難也許就不會發生。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數萬老百姓啊,能有多少人還能生還?”
王林氣憤的說道,隨即,他語氣一轉:“常清,軍分割槽的部隊什麼時候能抵達救災現場?”
“我們從市委出來的時候,部隊也正從凌縣往這邊趕,根據路程判斷,應該能比我們晚到十幾分鍾。”
劉常清稍加考慮,給了王林回覆。
“能救一個是一個吧,可在這樣惡劣的天氣情況下,又是晚上,勢必要增加救援的難度啊。”
王林剛剛因為談到趙長天而稍有舒展的眉頭又緊緊的皺了起來。
同王林一樣,張子蘭的眉頭也緊緊的皺著,她的臉色蒼白,眼角還殘留著沒有擦淨的淚痕。
此刻,她已經從初聞噩耗時的那種悲傷和驚惶中努力的掙脫了出來。
她知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消極、逃避、悔恨於事無補,那是弱者的行為。她從來也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弱者。
只是,這次的打擊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她不知道,這次的事件將對她的人生產生怎樣的影響?
為了在仕途上做出一些成績給某些人看,為了證明女人也可以成為官場上的強者,為了給自己爭一口氣,為了實現心中的理想和抱負,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和代價。
別的女人,在她這個年紀、大都已經結婚生子,但她沒有。
別的女人,在這個男權的社會里,或是成為男人的附庸,或是成為溫室裡被男人呵護的嬌嫩花朵,或是為了生活出賣尊嚴和靈魂,或是為了所謂的愛情整日沉迷於風花雪月……
她不想成為這樣的女人。
她的想法很簡單、又很艱難,她要和極少數優秀的男人一樣,成為這個社會、這個世界能夠發出自己聲音、主宰自己命運的強者。
可如今,她的這個想法已經基本破滅。
“難道自己未來的人生也要和那些普通平庸的女人一樣嗎?”張子蘭在內心深處不甘的吶喊著。
忽然,車停了,打斷了她自怨自艾的心理掙扎。
“張縣長,大河鎮到了,前面的領導們都下車了。”
司機小聲的提醒道。
深吸了一口氣,張子蘭捋了捋頭髮,開啟了車門、走下車。
對她來說,該面對的總歸還是要面對的。
也許,今天晚上就是她最後一次以縣長的身份來到這裡。
這裡,她曾經來過幾次,她對大河鎮那個年輕的女書記印象非常不錯,她甚至還認為她們彼此之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不知道她有沒有逃脫這場災難?
頭頂的雨水劈頭蓋臉的向著她落了下來,落到了她的頭髮上、臉上,身上,雖然現在雨勢已經逐漸減弱,但雨滴仍然很密集,站上個幾分鐘,估計衣服也會溼透。
司機及時的從車上下來,用一把傘撐到了張子蘭的頭頂。
藉著車燈和天空不時掠過的閃電,張子蘭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觸目所及的景象,讓她猛的吸了一口氣。
第二百三十八章 狂喜
在張子蘭的視線中,半個大河鎮已經不在了,剩下的半個也都被洪水浸泡。
她幾乎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場景,甚至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在她的視線中,原來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