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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立刻有人在問:“誰?”
“我。”
“你是誰?”
自玉京還沒有回答,門已開了。
這自發蒼蒼的老太婆,手扶著門,駝著背站在門口,用懷疑而怨怒的目光打量著他,又
問了一句:“你是誰?來幹什麼?”
白玉京沉吟著,道:“剛才好象有個人逃到這裡來了,不知道有沒有驚動你老人家?”
老太婆怨道:“人?三更半夜的哪有什麼人,你是不是活見鬼了?”
白玉京知道她心情不好,火氣難免大些,只好笑了笑,道:“也許是我錯了,抱歉。”
他居然什麼都不再說了,抱了抱拳,就轉過身,走下院子,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彷彿覺
得非常疲倦。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咕咚”一聲。
那老太婆竟倒了下去,疲倦、悲哀和蒼者,就像是一包看不見的火藥,忽然問在她身體
裡爆炸,將她擊倒。
白玉京一個箭步竄過去,抱起了她。
她脈搏還在跳動,還有呼吸。只不過都已很微弱。白玉京鬆了口氣,用兩根手指捏住她
鼻下人中,過了很久,她蒼白的臉上才漸漸有了血色,脈搏也漸漸恢復知覺。
但她的眼睛和嘴卻都還是緊緊閉著,嘴角不停地流著口水。
白玉京輕聲道:“老太太,你醒醒——”
老太婆忽然長長吐出口氣,眼睛也睜開了一線,彷彿在看著白玉京,又彷彿什麼都沒有
看到。
白玉京道:“你不要緊的,我扶你進去躺一躺就沒事了。”
老太婆掙扎著,喘息著,道:“你走,我用不著你管。”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白玉京又怎麼能拋下她不管?
他用不著費力,就將她抱起來。
這也許還是他第一次抱著個超過三十歲的女人進房間。
棺材就停在屋裡,一張方桌權充靈案,點著兩支白燭、三根線香。
香菸繚繞,燭光暗淡,屋子裡充滿了陰森淒涼之意,那小男孩伏在桌上,也像是個死人
般睡著了。
小孩子只要一睡著,就算天塌下來,也很難驚醒的。
白玉京遲疑著,還不知道該將這老太婆放在哪裡。
忽然間,老太婆的人在他懷裡一翻,兩隻鳥爪般的手已扼住了他的咽喉。
她出手不但快,而且有力。
白玉京呼吸立刻停止,一雙眼珠於就像是要在眼睛中迸裂。
他的劍剛才已插入腰帶,片刻就真還能抓住劍柄,也已沒力氣拔出來。
老太婆臉上露出獰笑,一張悲傷、疲倦、蒼老的臉,忽然變得像是條惡狼。
她手指漸漸用力,獰笑看著道:“長生劍,你去死吧!……”
這句話還未說完,突然覺得有件冰冷的東西刺人了自己的肋骨。
是柄劍。再看白玉京的臉,非但沒有扭曲變形,反而好象在微笑。
她忽然覺得自己扼住的,絕不像是一個人的脖子,卻像是一條又滑又軟的蛇。
然後又是一陣尖錐般的刺痛,使得她十根手指漸漸鬆開。
劍已在白玉京手裡。
劍尖已刺入她的肋骨,鮮血已滲出,染了她剛換上的新衣服。
白玉京看著她,微笑道:“你的戲演得實在不錯,只可惜還是瞞不過我。”
老太婆目中充滿驚惶恐懼,顫聲道:“你……你早已看出來了?”
白玉京笑道:“真正的老太婆,醒得絕沒有那麼快,也絕沒有這麼重。”
劍光一閃,削去了她頭上一片頭髮。
她蒼蒼的白髮下,頭髮竟烏黑光亮如綢緞。
老太婆嘆了口氣,道:“你怎麼知道老太婆應該有多重?”
白玉京道:“我就是知道。”
他當然知道,他抱過的女人也不知有多少,很少有人經驗能比他更豐富。
老太婆的筋肉已松,骨頭也輕了,他一抱起她,就知道她絕不會超過三十五歲。
三十五歲的女人,若是保養得好,酮體仍然是堅挺而有彈性的。
老太婆道:“現在你想怎麼樣?”
白玉京道:“這就得看你了。”
老大婆道:“看我?”
自玉京道:“看你是不是肯聽話?”
老太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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