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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拉開門,她只覺有股反作用力將她往後拉扯似,一時沒站穩,往後跟蹌一下,撞到身後那人,肥翹的屁股幾乎坐在對方身上。
她喃喃道歉,趕緊往旁一閃,讓出路。頭一低,看見一雙彷彿前世相見過的黑色皮鞋,以及連在上頭的灰色褲管。
她連忙抬起頭,只看到一身灰的背影。
這時她才感到臉在發紅,熱熱的。
不管第一次是悲劇還是喜劇,這一次,十成是鬧劇。
她朝演講廳走兩步,突然覺得很沒勁。
“唉,算了。”意興闌珊的搖搖頭。
這堂心理學一星期三天,每次一小時,排在八點半,一大早就得趕來上課。
她最晚七點就得起床,真懶得爬起來。心裡嘀咕兩三天了,打算改選十點半那堂。任課的先生好像不同,不過,對她來說反正沒差,她根本不曉得誰是誰。
校園那麼大,學生那麼多,她真沒幾個認識的。選的課不同,遇到的人常常也不同。這樓那樓,這個教室那個教室的,換來換去,同班上課的人也換來換去。
晃了半個上午,她回頭去上十點半那堂心理學。從心理學發展源起開始說起,介紹各個不同的派別,枯燥又無聊,她不停的打呵欠。
上完課,她到餐廳繞一圈,光看到乳酪包餃子就溢胃酸。下午的課沒心情上了,又想還是省點錢,便跑回公寓自己煮了飯,下午自動缺了課。
窩在公寓裡就像動物窩在巢穴洞窟裡,常常不見光。一直窩到晚上,她才從她的洞穴探出頭去,趿著拖鞋出門散步。
雖然一個人,偶爾會覺得孤單,但不一定都跟寂寞有關;最怕的,是突然悶得慌,若在半夜發作就悽慘。
怪不得唐娜會突然某根筋錯亂,想要個男人抱一抱。
好在,偶爾那一點小小的鬱悶,也不是常常發生的。日子太長,不是打發時間,就是被時間打發,其他的,都只算是臨時的插曲。
沿著她住的公寓旁的街道往南一直走,一直通到海邊。通常她都像現在這樣打發長得過多的時間。
她在海邊繞一圈,吹吹帶著鹹味的海風,然後往回走,經過一家叫“蒙卡”的咖啡屋,買個根本是在吃糖的甜甜圈,然後,朝左邊拐去,再一直走到市中心。
多半到書店看免費雜誌。書店樓上附設有星巴克咖啡,可她去只喝茶。
新書櫃子上,一個半遮掩的裸女媚眼勾呀勾的。
花花公子五十週年紀念收藏版。
謝海媚眼睛一亮,趕緊走過去。
不知是不是目標太明顯,還是正經的人都要表示正經,櫃前空空的,居然沒有人在裸女面前流連。
她站在裸女面前,身體有些傾斜,歪頭欣賞了幾秒鐘。
然後,瞄準目標伸出手。
“啊!”
居然有人比她動作更快,她的手摸到的不是裸女,而是一個男人的手。男人的手則按在裸女肉團團的乳房上頭。
“對不起!”她反射收回手,脫口逸出中文。
“沒關係。”那人看她一眼,斜了斜眉,居然也回她句中文。
有點怪腔調,不標準。
她轉頭過去,他也轉頭過來。
一個黑髮棕眼的男人。白衣灰褲,一身橄欖油亮的健康膚色。
大概三十好幾有了吧。她不擅長猜男人的年齡。
長得算好看,乾淨清爽,還有點書卷氣,但身材高挺,看得出經常運動健身,讓人眼睛一亮,很有股男人味,很能引誘人。
謝海媚默默比個手勢,請他自便。
那男人會意,也客氣的比個手勢禮讓。
書櫃上其實還有好幾本花花公子,但都用薄塑膠套封起來,只留了一本供人翻閱。所以不文明的禮讓一下,面子上過不去。
禮來讓去了大概六秒鐘,謝海媚不客氣了,拿起雜誌大剌剌翻起來。那男人也不走開,站在她身邊,悠閒的翻著其他雜誌。
本來,這並沒什麼,其實很平常,來書店的人,各看各的,誰也不打擾誰。
但這會兒,她那樣翻著裸女雜誌,身旁挨著一個陌生男人,目光稍微一斜就可以跟她一起分享那些春光——那些花花公子封面女郎,都不是浪得虛名的,個個豐乳肥臀,姿態又撩人,讓人有太多想象。
不知怎地,她異常的自覺起來,好像自己被剝光了似,坦胸露乳攤在那裡任人觀看。
她覺得不自在極了,訕訕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