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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做什麼夢呢?石景霆嘲笑著自己。
他對她的情感多年不變,她對他的厭惡難道就會改變了嗎?他不變的情感霎時可悲得讓他無法控制的發笑。
當晚察覺他狀況實在不對勁的穆採伶,隔天強迫他到陽明山喝茶一聚,卻沒想到又會碰上安雲雅。
他本來應該趕緊離她遠遠的,才不會更惹人嫌,可是……她在哭啊!哭得那麼傷心,哭得他理智盡失,等到一回神時,他已經在敲她的車窗。
在半途她說了“對不起”,他很自然的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那番話是糾纏兩人多年的心結。但她真原諒他了嗎?他卻不敢確定。
那晚送她回去時他還糟透的對她發了脾氣,就在他快自暴自棄時,一個月後,看夠他失常演出的穆採伶才笑著說他還有希望。
穆採伶說在陽明山上時,她做了小小的“測試”,還信誓旦旦地說安雲雅動搖了。她對他——並非完全無心。
真的嗎?一線希望卻讓他的心燃起燎原大火,雖知不可僅憑單方說詞就那麼快做出情感,但他沒有出口的心情早已盲目失控。他花了一個半月的時間找遍臺北縣市的各大小會計事務所,才找到她任職的公司。
他重蹈覆轍的——又跟蹤了她。
不愛出門的她,讓他找不出機會接近,直到她後來被同事拖去酒吧,他才有機會再“巧遇”她。
原本以為有機會的,卻終歸是幻想。他才又接近她,她卻像是學取了教圳般,很快又吐露他心中一直恐懼的事實——
你讓我覺得噁心!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變,以後也不會改變——
心要撕裂多少次才不會再有痛覺?
九年前那種空洞的感覺又回來了。他極力抗拒,想從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中爬出,連要維持正常生活都教他快難以負荷了,但一個月後她又出現了,帶著極誘人的餌,足以粉碎他最後一滴尊嚴的話——請當她的朋友。
“你為什麼還要出現?!”他失控他吼著:“你不是不想要我去纏你嗎?那你最好離我遠遠的,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你為什麼……連朋友都不想跟我做?”安雲雅好不容易凝聚起勇氣問。
“因為我不稀罕多你這個朋友!”
他惡聲惡氣的朝她吼,卻看到她臉色倏地刷白。他驀地繃緊了下巴,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握,像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最後,他低下頭去,洩憤似的踢著地磚,用著忿恨摻雜著挫敗的聲音說:
“我不是那麼偉大的男人!跟心愛的女人當不成情人可以做朋友,對你來說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同情,對我來說卻是萬劫不復的開始……”
“心愛的女人?”她的聲音像是驚訝。
“知道了就離我遠一點!”他自暴自棄的背轉過身去低吼:“我不能滿足於只當你的朋友,要是又接近你,我一定又會給你壓力!一切的一切又會像以前一樣輪迴,而你只會更加的討厭我,並且開始後悔起你今日的仁慈——”
他聲音戛止,因為背上突然靠近的溫暖。
她由後抱住了他。
“你在做什麼?”石景霆全身僵硬如石,連聲音也平板如尺。
“你覺得我在做什麼?”她熱辣辣的臉頰貼上他的背心問,感覺他身體微微顫抖,她更用力摟住他。
“不要給我期望……如果是同情的話……”他連聲音都開始顫抖。
“不是同情。”她閉上眼說,耳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不是同情,那會是什麼?
她感覺他高大的身於動搖得更厲害了,幾乎像是被狂風吹襲的大樹般,無法控制的顫動不已。
她突然覺得一陣鼻酸。這些年來她對他做了什麼?
居然,用那麼殘忍的言語否決掉他!她連他剛才偽裝出來的冷漠都覺得難受了,更何況是真正的惡言相向?她仍能記得他那時臉上空洞的神情,心臟猛地一揪,眼淚忍不住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更加抱緊了他。
經過多年之後,更加成熟的她,終於能夠回應他的感情了。
“對不起,我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第九章
兩心相屬是什麼滋味?
是對視的脈脈無語,萬般滋味在心頭,說不出,道不盡,一時也難以開口。一確定了彼此的情感,急著讓兩人獨處的石景霆,拉著她就走——
“要去哪裡?”安雲雅問。
“我家。”石景霆緊緊握著她的手,幾乎是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