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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不明的官員也不得不堅定起來,戶部尚書何思遠等人也紛紛獻出良田,終於促成了李君宇的捐田令。不過,他另外下旨:允許不同級別的顯要貴戚仍然保留一部分土地,畢竟事情不能做得太絕。捐田令一出,國庫豐盈,軍餉和流民的安置問題都妥善解決。自此一事後,右相宇文方在朝堂中名聲更盛,朝廷內外稱善,時人呼之“賢相”。
整個冷峭的二月過後,又是一年的選秀開始了。今次是李君宇登基繼位之後的第二次正式大規模的選秀,所以宮裡頭都格外的重視,早在過年之前,就開始擬定計劃,置備名冊了,如今年關剛過,內務府以及各宮都忙碌起來。整個宮裡都熱鬧起來,尤其是掌管六宮事宜的鸞儀宮,更是人來人往,好不忙碌。這樣甚囂塵上的忙亂在持續了半個月之後,終於結束了,而選秀的結果也出來了,太后的侄女卞羽萱是這次秀女中晉封位分最高的,封為修媛,賜號“玉”,賜居鹹福宮,為一宮主位。其次禮部尚書盧鴻明的女兒盧巧兮封為充儀,賜號“芳”,賜居啟祥宮,為一宮主位;定遠大將軍孫思浩的妹妹孫月然封為充容,賜號“月”,賜居依梅宮,為一宮主位。餘者封為貴人、美人、才人者尚有十數人,散居於各宮室偏殿。
秀女進宮一個月後的彤史,整整十六位新晉妃嬪,只有其中十位蒙受聖寵,且都只有一晚。此外李君宇到過嫵昭儀盧紫萱那裡四次,貞妃耶律歆宮裡去了兩次,德妃和蘇采女宮裡各去了一次,餘者都是留宿鸞儀宮。這似乎暗示著我這位得寵的皇后並沒有因為新人的入宮而有絲毫遜色,反而更加耀眼奪目。宮裡面悄悄的流傳這樣的謠言:皇后寵擅專房,致使後宮嬪妃不能雨露均霑……挽翠對於這樣的謠言每每氣得跳腳,嚷嚷著要我好好地整治這樣傳謠言的宮人。“主子,您不知道那些膽大包天的奴才說得多難聽,連皇后的舌頭都敢嚼……”挽翠一邊梳理著我的長髮,一邊說道。“好了好了,活兒還沒有幹完,就在這兒議論起主子來了,”亞蘭打斷她道,“盡在這裡絮絮叨叨,給主子的早膳準備好了沒?還不快去小廚房催催。”挽翠朝亞蘭吐了吐舌頭,跑開了。“主子,挽翠就是嘴碎,您可別往心裡去。”亞蘭將一頭烏髮挽成飛仙髻,選了兩枝點翠嵌珠鳳凰步搖插上,簪子頭上墜著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流蘇,此外略略簪上幾朵碧色珠花而已。“怎麼會,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豈是本宮可以控制得了的。”我一手掩唇,漾出幾許沉沉笑意。宮中靜謐,偶爾可以聽到廊下金絲籠中雀鳥“啾啾”鳴叫,所以宮外雜亂而來的腳步聲,周圍人都注意到了,只有我尚在沉思之中,沒有太在意。“月華!”李君宇神采飛揚地近來,嚇了我一跳,我怔怔地仰望著他的臉,居然忘記了行禮,他十分高興,望向我的眼睛透出光來,“剛剛接到快馬急報,西南戰事全勝,他們就要凱旋!”我慌忙與眾宮人跪拜稱賀。李君宇扶起我,笑著道:“再過十餘日,你哥哥就能回來。”
宇文毓上戰場時是四品武官,歸來的時候已經有三品平西將軍的頭銜——不光是因為他的妹妹是皇后,也因為他在西南邊陲戰功赫赫。我聽說西南邊陲眾將軍對他甚是心服口服,這次也有許多人隨他升遷,想必這次征戰除了兇險歷練之外,以他的謀略也為自己籠絡了一批死黨——性命、功勳、權力、部眾。體元殿上再次見他活生生地在我眼前,穿著一身嶄新的紫色豹紋朝服向我膜拜時,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冠冕堂皇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好在李君宇自小說慣了,一番褒獎說得在情在理。末了,他又頒下一紙封誥,將宇文方封為東平郡王,宇文毓升為二品的車騎將軍並領驍騎軍——我暗地猜想這或許是為了進一步削弱顯貴手中的軍事實力培植自己心腹,也或許是為了補償上次宇文家的損失,總之不管是什麼,我總是高興的,因為手握軍隊實權於我更加有利。再看滿朝武官,除了領羽林軍的信親王之外,再無一人比宇文毓年輕顯赫。
賜宴之後,我單獨召喚了宇文毓到鸞儀宮相見,我仔細端詳著他——風雨盪滌之後,他多了幾分成熟豪爽,身上也多了許多傷疤,雖然用藥褪過,但依舊可以感受到昔日的驚心動魄。“下次你別去了。”我心中難過。“我若不去,你日後在宮中還要不住地環顧別人的臉色。”宇文毓搖頭道。我想要反駁,但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他需要我的庇護,我也需要強有力的外戚作後盾……
送走宇文毓,我立在滴水簷下瞧著小宮女給架子上的鸚鵡添食水,出神地看著那鸚鵡撲著翅膀,足上的金鈴霍拉拉一陣亂響,“亞蘭,讓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亞蘭道:“已經查清楚了,那些閒話是從玉修媛宮裡邊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