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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像臺灣的‘痞子蔡’一樣出了名,也讓我當一回名人的女兒,過一回至尊至貴的生活!”陳思榮聽了覺得很是好笑的,說:“你自己年輕輕的不努力,倒把希望寄在老爸身上。”
這一天晚飯後,王彩霞自然又操練麻將去了,陳思榮便一人信馬由韁地在外散步。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陳思榮只覺得雙腿有點發軟。路邊擦皮鞋的女人不失時機地上前招攬生意:“生先,擦鞋?二元錢。”擦皮鞋女人只看了一眼陳思榮的神態,就把小板凳送到陳思榮的身後。“坐吧;大哥。擦不擦鞋沒關係的。”陳思榮不好意思不擦皮鞋了。他坐了下來,點了一支菸,伸出腳來把它架在擦鞋凳上。這時陳思榮才知道自己原來走了很遠,他覺得有點累了。他想坐在這裡多呆會兒,反正自己現在有的是時間。女兒正年輕,早和自己的同事到外面瘋去了,家裡空蕩蕩的自己也不想馬上回家。他想,這擦鞋很好,他就這麼待著,在這無人知曉的大街合理地待著,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顧慮,自由自在,處於一種純粹的個人狀態之中。男人在許多時候是需要孤獨的,特別是現在他這樣情緒不是很好的時候。陳思榮對擦鞋的女人說:“慢慢擦吧,多擦一會兒,我會多給你二元錢。”
街上到處亮著霓虹燈,燈光這東西真是奇妙,比什麼都具有粉飾作用,陳思榮很有一種燈紅酒綠歌舞昇平的感覺。和這霓虹燈對比,這街上的路燈好像是特意的昏暗和殘缺不全,*的小紅燈和性用品商店的小綠燈幽暗地亮著,越發地表達著一種暗示和詭異。擦鞋女人身後的不遠暗處,是一隻大垃圾桶,垃圾桶的周圍佈滿了垃圾。有一個男人在垃圾桶的掩護下,刷刷地在小便。陳思榮感覺到那男人的酣暢淋漓,感覺到那男人因排洩而在享受的*。陳思榮想,一個人只要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麼他一定會有*。悲哀的是,有的人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像自己現在想工作而不讓你工作。
陳思榮收回目光,低頭看了一眼這擦鞋的女人。這是一個結實的鄉下婦女,臉頰上留著兩片太陽的灼傷,鐵鏽一般。她眉眼端正,胸脯飽滿,臉上因為陳思榮的慷慨大方而充滿毫無戒備的好看笑容。陳思榮忽然有了強烈的交談願意望,物件就是這個陌生的擦鞋女人。
陳思榮說:“在城市裡生活容易一些嗎?”
擦鞋女人歡快地說:“不容易啊,錢掙得少又常常受欺負,但不管怎樣也比種田好。現在種田是越種越虧本,種子,化肥,農藥都貴得很,還有假的,各種稅費又收得狠。”
陳思榮探詢地問:“難道受城裡人欺負的滋味就好受?”
擦鞋女人說:“不怕大哥笑話,我們這種沒錢的人,在農村交不起稅費更是被人欺負。在這裡還好,不管賺多賺少,每掙一分都是自己的。現在這社會哪有又能掙錢,又能夠不受欺負的。” 一種同情瞬間便充滿陳思榮的心田。
擦鞋女人一邊說一邊不住地拿眼睛掃著從對面麥當勞進進出出的孩子們,臉上羨慕的表情一覽無餘。陳思榮又問:“你是一家人都來這城裡?孩子多大了?”
“是一家人都出來。二個孩子,老大是丫頭,老二是兒子,兒子今年六歲了。孩子到城裡也變壞了,天天鬧著要吃麥當勞。”
“那你帶孩子們吃過了沒有?”
擦鞋女人剎那間流露出了她真正的憂傷,說:“那東西那麼貴,我們怎麼敢吃?來這裡已兩年了,孩子們常常吵過要吃麥當勞,但從來沒吃過,也不知那東西怎麼就那麼吸引著孩子。”
陳思榮聽了鼻子一酸,熱血一湧,他掏出一張五十元的錢遞給擦鞋女人。他說:“明天帶你的孩子來吃一次吧。”
擦鞋女人慌張極了,拿著鈔票,想不要又捨不得,她說:“大哥,這怎麼行呢,我怎麼能無緣無故拿你的錢呢?”
陳思榮看了看自己這雙灰塵滿面的舊皮鞋,在擦鞋女人的撫摸之下已變的光可鑑人了,便趕緊制止擦鞋女人再說什麼,站起來默默地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陳思榮的心慢慢地變的平靜起來了。他想,在現今的社會中,像擦鞋女人這樣的人不知還有多少?,他們唯一向往的就是透過自己艱辛的勞動能換得一家人生存得好一點;然而他們的這種嚮往又是那樣的渺茫難以實現。和他們一比,還有什麼不能知足的?自己也是一個窮苦出身的農家孩子,記的自己第一次在王彩霞家中過中秋吃月時,自己是怎樣的一種心情?那時自己想,這城裡人過中秋還要吃月餅,而這月餅是自己從來不曾見過的又是這樣的好吃,以至於自己真想留一塊給自己的父母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