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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的求救電話驚醒。每個人都恨的咬牙,但是目前最主要的不是罵娘,而是救人,封鎖訊息。李敬奎得知訊息之後,在電話裡對孫大新只說了兩個字:“雜碎。”實際上李敬奎也從來沒有瞧得起過孫大新。
曹孟德首先想到的是絕不能繼續擴大訊息了,馬上給礦業投資公司的礦山老闆們通了電話,要求每個人嚴密封鎖一切訊息。曹孟德的手下樂文謙馬上趕到西山縣雁兒湖礦山協助處理礦難。礦山老闆們調動自己的挖掘機、吊車、推土機等等所有可用的工具馬上開始搶救挖掘。土法施救措施顯然不能和專業相比,等到天亮的時候,地面上的辦公室部分可以確認已經沒有人能夠生還。。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三十章:封口(八十六)
第三十章:封口
八十六:
訊息已經不可能被封鎖了,礦山周邊農民或無業遊民發現這是一個發財致富的捷徑,給各種媒體爆料拿錢很容易。第二天下午,幾輛採訪車就趕到了西山縣雁兒湖的礦山。記者被樂文謙安排在一個小樓裡,以地面礦產爆破挖掘為由,任何人都不能進礦山一步。但是外面的訊息在迅速擴大。
“礦山出事故,你們來採訪!能給我分多少錢?”一些媒體接到了這樣的電話。
雁兒湖周邊無業遊民從來沒有被礦主們放在眼裡,於是一些西山縣的無賴和“真假記者”成為他們唯一可以用以制衡礦主的力量。在幷州省的煤礦事故之後已經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利益鏈。線人提供資訊給“假記者”,後者得封口費之後分給前者多少錢,但錢不能白給,“假記者”又把此資訊群發給其他同行,從封口費中提成。這樣,一傳二,二傳四,倍數效應立馬放大。據知情者透露,“線人”的回扣在百分之十至三十之間。幷州省新聞界一名老記者說,在這裡,煤老闆送給記者兩個稱號:“端著新聞飯碗的丐幫”和“吃新聞飯的乞丐”。這些伎倆很快就被西山縣的流氓無賴學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非洲草原上演“分屍”過程是,禿鷲飛得高,看得遠,往往率先發現動物屍體,但禿鷲瓜分的舉措必然招來一群狼與豺與它爭食物。幷州當地一名記者說:“煤礦礦難之後,假記者通知真記者蜂擁而至的現象與此異曲同工。”
在幷州省新聞界,流傳著兩個廣為人知的“封口費”傳奇故事。一個“記者”下午6時進山,第二天早上*點鐘下山就帶下來*十萬元。還有一個“記者”是打計程車進山,下山便開著一輛奧迪。
當地一名記者說:“假記者一般是開著越野車,進山方便。”
幷州某縣某鄉鎮負責人說,他們那裡“黑口子”每噸煤的“封口費”成本為五十元。假記者去了不給錢就叫真記者來,隨便就能卡住“黑口子”礦主的“七寸”。
據幷州省知情者透露,煤礦發放“封口費”有巨大的利益訴求。據2005年12月1日起施行的《幷州省非法違法煤礦行政處罰規定》,非法違法煤礦企業發生死亡事故,除按照有關規定對死亡職工給予不低於每人二十萬元的賠償外,每死亡一人由縣級以上安全生產監督管理部門處以一百萬元的罰款。
也就是說,如果某礦一次性死亡五人,那麼,煤礦需賠償礦工家屬一百萬元,且被國家罰款五百萬元。但是,如果私下透過與礦工家屬協商賠付一百萬元,即使再花上幾十甚至上百萬元“封口費”瞞下此事,於礦主來說還是省了幾百萬元,最為重要的是煤礦不用停產整頓,還可以繼續出煤,一天的利潤不可估量。
一名記者一直在調查思考,他說,他準備給國家有關部門寫一個材料,假若把這個標準倒過來,非法違法煤礦事故每死亡一名礦工,賠付礦工家屬一百萬元,國家罰款二十萬元,那麼,也許就不會存在“假記者”謀取“封口費”的利益鏈。
2007年冬,幷州某煤礦發生死亡四人的安全事故,礦主透過幷州某晨報、某商報記者來擺平各路來訪“記者”。據知情者透露,煤礦交付現金,叫真記者在城區賓館開房負責接待來礦上採訪的“記者”。不到一週,三百多“記者”光顧。但後來沒有得利者把此次安全事故舉報到國家安全生產監督管理總局。老闆覺得“封口費”成了一個無底洞,一怒之下把“記者”名單交到有關部門。
最有諷刺意味的是,2007年春節某礦山發生一人死亡的安全事故。幷州某某導報地方記者站、地方版、輿論監督部、社會新聞部、特稿部,一個上午去了三十多號人。對方說,你們既然是一個單位的中午就坐在一起吃飯,但餐桌上大家互不認識。幷州某導報一工作人員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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