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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戰友

九：

魯智達的狗叫‘高太尉’，是一條正宗的牧羊犬。魯智達經常牽著狗走在西海市的大街小巷裡，喜歡把鞋子扔到遠處，讓叫高太尉的狗去叼回來。西海市的市民們經常聽到魯智達罵到：“高太尉，不準吃人家東西，不準收人家禮，小心老子宰了你。”“高太尉，給老子鞋叼過來。”那個叫高太尉的狗倒是非常忠誠於它的主人。魯智達有時候也說：“高太尉，真他媽是條好狗。”

項懷羽把車停在離魯智達家五百米的地方，然後步行走過去。魯智達是項懷羽在西海市唯一無話不談的朋友。

他們是一個連隊的戰友，剛進軍營的時候的上下鋪。魯智達後來考進了軍校當了排長，又升到營長退伍。而項懷羽在參軍的最後一年被部隊遣送回家。他是在一場士兵與老百姓的爭鬥中把責任都承擔在自己身上，保住了魯智達的前程。後來老百姓認出了魯智達，又告到了部隊，部隊領導也不忍毀了魯智達的前程，和損失項懷羽已經付出的代價，以證據不足為由，拒絕了老百姓的要求。

魯智達一直對項懷羽懷著親兄弟一樣的感情。如果有人傷害項懷羽，魯智達一定會不顧一切的為項懷羽衝上去。項懷羽同樣把魯智達看做他的親人。魯智達是一個性情耿直，烈火金剛一樣的性格。從部隊轉業後，在武裝部一直對地方上的一些事情看不慣，給同事關係處的很差。後來索性在家養閒，遛狗為樂。偏偏他們武裝部新來了一個部長姓高，魯智達的狗又叫高太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在部長面前大說魯智達的種種不是。

看到魯智達一直不順心，項懷羽也一直想幫助他。就拉魯智達一起出來開公司，魯智達說你的公司開的好好的，這不是明擺著給我送錢嗎？堅決拒絕了。後來請他到公司做事，他又說自己有軍糧吃，不去給兄弟添麻煩。

每一次項懷羽的好意魯智達都把它拒絕了，他知道兄弟的意思，想讓他們一起幹一番事業。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在這個社會里搞不好會給兄弟捅婁子。所以一直沒有出去。項懷羽經常在有空的時候來找他，他們一起回憶過去，訴說現在，經常大醉。

今天項懷羽又來找魯智達還是請他出去做事。不過這一次是一件魯智達肯定會感興趣的事情。

魯智達粗野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睿智的關愛社會的心。魯智達一直很討厭現在的教育方式，認為那是扼殺人才，扼殺創造力的蠢材方法。盲目取高分，製造機械型程式型模式化低能人才。他很早就開始研究了很多教育模式，結合了自己在軍校的經歷，創造性的提出了一種教育方式。能夠最大潛力的激發學生的創造效能力，因材施教。可是社會是不接受這樣的學校的，因為中國傳統的養兒防老，光宗耀祖，及謀生的壓力，人們都把孩子送進了所謂的就職熱門學系。培訓了一個個技能型低能人才。一個人的天賦可能從來就沒有被發現，不為理想和愛好讀書，只為謀生與一些虛偽的“理想”而讀書。如果軍校不是有豐厚的福利保障，也需要自謀職業，軍校也會面臨生員緊缺。

項懷羽在給他溝通的過程中對於這個模式非常贊同，並且表示自己的孩子就非常願意送到這樣的學校裡。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機會終於來了。項懷羽省城的一個地產開發專案屬於一個高檔社群。裡面要建一個外國語學校，為了豐富教學內容，學校增加了軍訓課與創造力課。很多課程可以選修，專門為希望出國求學的人打基礎。魯智達創造的教育模式在這裡可以得到大膽的嘗試與應用。

項懷羽知道這個老夥計這一次肯定是在劫難逃，一定會被自己拉出去的，開心的笑了。把車停在五百米以外的地方，慢慢的享受一下即將給好友一個驚喜的心情。

從部隊開始，他們兩個就經常討論一個問題：我們為了什麼活著？我們為誰活著？人的價值怎麼衡量？

至今為止這些問題還在困惑著他們。談論了很多歷史人物，孔，孟，老，莊，陶潛，曹操，諸葛亮，唐宗，宋祖。有積極入世的，有消極遁世的。答案一直不能夠確定，但是首先一點他們認為：為了一個正確的理想活著，具體的也說不清什麼理想，因為理想有階段性。人為很多人，至少包括自己的家人和親友活著。賺錢永遠不能作為活著的目的。至於更多的答案，兩人還在苦苦尋找。

項懷羽一直熱衷於公益事業就是反覆思考為什麼活著的緣故。錢財不是他的追求，中國的企業老闆在追求金錢的數字，而企業家在追求的是一個長遠存活的事業。能夠長遠存活的事業首先是具備強烈的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