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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面的明媚陽光相反,艾宅裡是黑雲壓城。女主人因為頭上的白髮大發雷霆,把家裡的傭人逐個臭罵了一頓,又把許多水晶陶瓷的裝飾砸的粉碎。洛雲回去的時候,艾琳餘怒尚未消除。
“你回來幹什麼?”艾琳很尖利地問。
洛雲扯出一絲笑意:“這是我的家,我當然要回來。”
“這是你的家?這屋子裡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連同你這個人,都是我花錢買來的。”艾琳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洛雲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的事實。好在洛雲已經吃了這麼多年了,心理比較強悍,臉皮也很厚實,他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珠花,笑道:“好,我是你的。別生氣了,送你一朵小花,好太太。”
艾琳畢竟是嘴硬心軟,又見丈夫如此伏低做小,拿了首飾討好自己,臉色才漸漸緩和下來,她接過珠花放在手心看了看,繃著臉說:“不值錢的東西,我哪裡瞧得上眼。”雖然這樣說,還是把珠花攥在手心,上樓收藏起來了。
於是一場暴風雨總算平靜下來。洛雲心裡暗暗嗤笑艾琳,那個珠花的確是不值錢的東西,街邊兩元店裡買的。他覺得艾琳只是一個兩塊錢就能搞定的女人而已。
中午艾琳的兒子蕭郎要來家裡吃飯。這個蕭郎繼承了其母的火爆脾氣,甚至更加嚴重。他今年三十多歲,結過三次婚,女人家愛他強壯的肌肉和雄厚的資產,滿心歡喜地嫁過來,不到一個月就被打得住進了醫院。後來蕭郎的家暴事蹟傳開來,再也沒有好人家的女孩子肯嫁給他了。蕭郎倒也是滿不在乎,照樣帶著一群手下打打殺殺地過日子。
家裡年老的傭人叫蕭郎為小狼,艾琳有時候母愛氾濫,會叫他小狗。於是洛雲暗地裡叫他小狼狗,並且對這個稱呼十分得意。但是當著外人面的時候,洛雲對蕭郎還是很恭敬的。
蕭郎每次見到這個人,滿身的施虐細胞一起發作,使他恨不能抓住這個漂亮低賤的男人狠狠地揍一頓。但是看在艾琳的面子上,或者說看在他未來的一大筆遺產的面子上,蕭郎對洛雲還算是很客氣。
中午時分,艾琳親自下廚為丈夫和兒子做炸醬麵。傭人們樂得清閒,都躲到院子裡聊天了。偌大的客廳裡,只有洛雲和蕭郎,受刑似的坐在一起。
洛雲坐在沙發邊緣,身體前傾,雙膝併攏,低著頭很認真專注地看桌子上的菸灰缸,好像裡面蘊藏了一個乾坤世界。蕭郎大刀金馬地坐在正中央,拿著電視遙控器看球賽,罵了一連串地“草草草。”又看了一會兒股票,驚訝連連地:“臥槽臥槽。”
洛雲眉毛略動了動,心想:傻逼。
“哎!”蕭郎大大咧咧地看向洛雲:“說你呢,給我拿包煙。”
洛雲左右看了看,見桌子上放著一盒軟包裝的香菸,雖然那在蕭郎的手臂範圍之內,但是洛雲想到小狼狗的兇狠暴戾,只好忍氣吞聲地把香菸遞給他。
蕭郎跟無脊椎動物似的癱坐在沙發上,望著電視上的內衣模特走秀,很輕佻地笑,看都不看洛雲一眼。洛雲只好把香菸塞到他嘴裡,拿起金屬打火機,叮地開啟蓋子,微微彎腰,把火苗湊到他面前。
蕭郎的目光從模特身上轉到洛雲的臉上,洛雲臉色很白,骨架玲瓏,唯有一雙眼睛勾魂攝魄,宛如妖精似的。蕭郎眼瞼低垂,深吸了一口香菸,忽然朝洛雲噴了一大口藍色的煙霧。
洛雲正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又被煙霧燻得頭昏腦漲,倒退了幾步捂著胸口咳嗽,旁邊的蕭郎哈哈大笑,十分得意。不料這動靜驚擾了艾琳,她舉著鍋鏟跑出來,大聲道:“怎麼回事,小狗你是不是又……”
蕭郎一瞧見母親出來,立刻跳起來跑到洛雲身邊,聲音很響亮地:“爸爸!爸爸!你快坐下來,讓我看看你的眼睛。”又對艾琳說:“媽,爸爸的眼睛裡進沙子了,怎麼辦?”
艾琳一看只是小事兒,就沒在意,說:“屁大點事兒,大呼小叫做什麼?”就又回去了。
蕭郎把洛雲推到椅子上,自己蹲在他旁邊,很溫良恭儉的樣子:“好點了嗎?我幫你吹吹吧。”
洛雲已經被嚇得快要哭了,他氣若游絲地說:“別、別玩了。”
蕭郎趴在他的膝蓋上,雙手託著下巴,注視著他的眼睛,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去,換成了嘲諷的譏笑:“我發現你其實是一個軟蛋。”
洛雲沒敢動,也沒有說話。
“你是軟蛋嗎?”蕭郎不依不饒地問。
“不是……”洛雲說。
蕭郎嗤地笑了一下,又兇巴巴地說:“捏你!”然後鐵鉗般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