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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珠,身高則遠遠壓過了葉北冥。凌垂首:“葉少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態度並不恭敬,他並不是天生的傭人,眉宇間帶著一股疏遠和不耐。
葉北冥慢慢踱進木屋,他還很年輕,但是一舉一動都有一種老成持重的味道,他坐在屋子裡唯一的木椅上。打量著屋子裡簡單而乾淨的陳設,壁爐裡的火很旺盛,發出噼噼啪啪木材燃燒的聲音。
凌只好跟進屋子裡,隨便找了一件碼頭工人穿的粗布衣服套上,以免在主人面前失態。他開口說:“您要喝茶嗎?”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下逐客令。
葉北冥在自家的園子裡十分坦然:“我喝。”
凌繃著臉,開啟櫃子找茶葉,又叮叮噹噹地找茶壺,水燒開之後,凌給他倒了一杯茶,又問:“蜂蜜要嗎?”
“要。”
“牛奶呢?”
“要。”
凌好容易給他擺弄好了茶。他端著褐色的瓷杯子抿了幾口,蒼白的臉上顯出一點紅暈,然後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開口道:“怎麼回事。”
凌盯著他的臉頰,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問的是自己,遂平淡的時候:“槍傷。”
葉北冥的眼神像刀子似的盯著他,凌只好繼續說:“北,伐的時候受傷,肩胛骨被打碎了,端不起槍,只好退役找個差事。”
葉北冥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抬起細瘦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凌不但不避,反而更近一步,靠近這個冷冰冰的小白臉:“葉少爺也打過仗嗎?”
葉北冥直視著他,看見他琥珀色的眼睛裡有自己的倒影,葉北冥不自在地轉過視線:“是的。家父是……”葉老爺是政府高階軍官,統帥數萬地下特工。這個事情大概是沒人不知道的。
葉北冥收回了手,眼前這個男人倒是沒有說謊。這個年輕的退役軍人,高大正直,年輕而誠懇。葉北冥是生活在陰暗角落裡的人,所以對他這樣的人多少會有一點興趣。
回到宅子裡後,葉少爺叫手下去打聽這位守林員的背景,幾天後調查出的結果果然和凌陳述的一致,這是一個如泉水般澄澈的男子。
葉北冥把調查報告擱一邊。這時候管家又彙報了一件事情,說是葉太太最近跟一個戲子過從甚密。
“昨天夜裡那戲子留宿在太太房裡,一直到天亮才走。老爺瞧著不像話,把那戲子抓了起來,問少爺您怎麼發落。”
葉北冥冷笑了一聲:“她抽鴉,片把腦子也抽壞了,這麼明目張膽,連我也饒不了她了。拉出去槍斃吧。”
管家答應了一聲就要出去,葉北冥又叫住他道:“那個戲子所在的戲班叫什麼名字?也一起殺了,免得傳出去不好看。”
管家怔了一下,喏喏地走了。
葉北冥來到小木屋的時候,天上下著濛濛細雨。雞籠裡的老母雞咕咕直叫,面前的食盆已經空了。葉北冥蹲在地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炒松子仁餵給它。他看見老母雞的翅膀底下有蠕動的東西,便很好奇地去摸,立刻被狠狠地啄了一下。
“昨天剛孵出一窩小雞。”凌披著雨衣站在他身後,旁邊跟著一隻活潑的獵犬。凌伸出粗糙的手在母雞身下摸索了一陣,他皮糙肉厚,也不怕被母雞啄,他掏出一隻黃絨絨的小雞遞給葉北冥。
葉北冥伸開手掌,專注地看著這隻小生命,目光是純粹的好奇和喜悅,像是生物課上的小學生。
旁邊的獵狗躍躍欲試地蹭到葉北冥身邊,幾乎把他撞倒。凌只好牽著狗繩走遠了一些,又問:“您幹嘛不進屋?”
葉北冥把小雞還回去,慢慢站起來,心不在焉地說:“我沒有鑰匙。”
凌把門開啟,有些不情願地請他進去,給他泡茶,語氣很不友善:“您找我有事嗎?”
葉北冥坐在椅上,因為衣服溼了,他冷的嘴唇發白:“沒事。”
凌雙手抱臂,也不去生爐子,臉上帶著一點嘲諷地笑:“沒事冒這麼大雨往我這裡跑。”
葉北冥掏出手帕接了一個噴嚏,感覺自己可能要感冒,遂站起身:“再會。”眼見外面的雨宛如瓢潑一般,他無奈地返身:“你這裡有電話嗎?”
凌攤手,給他展示這件極原始簡陋的小屋。
葉北冥在房間裡走了幾圈,雙手抱臂,冷靜地瞪著凌。最後凌只好生爐子,把自己床上的毛毯遞給葉北冥,房間很快被烘得暖融融。
“晚上不回去沒有關係嗎?”凌眼看外面天已經黑了,就把門關上了。
“沒有關係。”葉北冥縮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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