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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洛雲驟然見到了陌生人,便只顧呆呆地仰著頭,見那人一身黑色風衣,面目冷峻,神情肅穆,不禁嚇得說不出話。
蕭郎最討厭不講衛生的人,他本來是想罵人的,但是瞧見洛雲這樣一副可憐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卻問:“你吃過飯了嗎?”
洛雲虛弱地搖搖頭:“我生病了。”細聲細語地講了自己生病的始末。
蕭郎不耐煩聽他蚊子似的哼哼,起身出去找吃的了。蕭郎從廚房找來酒精燈,又拿了幾盒牛肉罐頭,放在砂鍋里加熱,又加熱了牛奶和麵包,自己先隨便吃了一點,才端給洛雲。
洛雲早就餓壞了,他單手支著沙發,握著蕭郎用過的調羹,呼嚕呼嚕地往嘴巴里扒拉飯菜,又端起旁邊的牛奶一飲而盡。蕭郎見他頭髮已經長到耳朵後面了,指甲也尖尖的藏了不少汙漬,便忍不住說:“怎麼就活成了個要飯的。”
洛雲吃得差點背過氣去,含含糊糊地說:“我生病了。”
蕭郎在這種地方一刻也呆不了,他有心把地板清掃一遍,把衣櫃整理一下,但是他自己也不是慣於做家務的人,最後他只好把自己房間的床清理一遍,從櫃子底層找出乾淨的床褥和被子鋪上,又去浴室放了熱水,把洛雲強行推到了浴缸裡。
洛雲的病本來是體弱所致,如今吃了一頓牛肉餐,體力恢復不少,於是認認真真地把自己洗滌了一遍,又塗了香噴噴的沐浴乳,最後出浴時頓覺得自己清潔高貴,與整間房子都格格不入了。
蕭郎已經收拾停當,準備入睡了,洛雲見了那乾淨的床鋪,就也老實不客氣地躺了上去。兩人各自佔據了一半的床位,燈一關,四周便陷入了昏暗。
洛雲咳嗽了幾聲,隨口問道:“小狼,怎麼想到來看我的?”
蕭郎沒有回答,而是問他:“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洛雲遲疑道:“幹嘛?”
蕭郎沉吟了一會兒,感嘆道:“真虧你能活這麼大!”
洛雲厚著臉皮說:“隨遇而安。”
洛雲身子虛弱,身邊又躺著這麼個火力強壯的男子,他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又把手臂慢慢地搭在蕭郎結實的腰上。
蕭郎迷迷糊糊地被他吵醒,不禁冷笑道:真是個色鬼託生的,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忘那檔子事。他伸手去託拽洛雲,卻發現洛雲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腹,早已經香香甜甜地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思君子兮
初夏的傍晚,洛雲穿一件半新不舊的汗衫短褲,縮著肩膀在小區裡走,他一路走走停停,終於找到了林梵行的家門。
“洛雲!”林梵行一把將他拉到屋子裡,很驚喜地說:“你要來,怎麼不提前打招呼。”
洛雲愁眉苦臉地嗯了一聲,一抬眼見屋內還坐著鬚髮微白的男子,便勉強喊了一聲:“伯父。”又暗地裡扯了扯林梵行的手指。
林梵行見他臉上帶著些許傷痕,神情萎敗,心中納罕,當下便引著他到了樓上的客房裡詢問緣由。
洛雲進了房間,先是疲倦地嘆了口氣,直奔那大床上,四仰八叉地躺下來。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脫了鞋子,抱著枕頭蜷縮在床頭,將這段時間裡自己遭遇的變故都講了一遍。
“我一分錢遺產沒得到,這也就罷了。如今和她那個兒子住在一起,每日捱打捱罵,看他的臉色,日子過得實在辛苦。”洛雲說著,把襯衫撩起來,露出白白瘦瘦的肚皮,上面果然殘留著青青紫紫的掐痕。
林梵行吃了一驚,道:“這家人也太不講道理了。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麼由著他打罵?”
洛雲神色扭捏,不肯吱聲。林梵行也沒有深究,起身去外面找紅藥水和棉籤。
洛雲便很自然地躺在了柔軟的床上,他聞到棉被裡有一點芬芳的氣味,心裡便覺得很妥帖,感慨道:“梵行,你家裡真好。”
林梵行端著一盤子的藥水走過來,坐在床邊,笑道:“不好,比不得你的豪宅。”
“你又笑話我。”洛雲撇嘴,脫掉襯衫坐在床上,抱怨道:“我那裡算什麼,冷冷清清的,我自己都不願意住。哎呦,輕一點。”
林梵行捏著棉籤,慢慢塗抹他身上的傷口,越想越覺得詫異:“他們家那般富裕,也算受過文明教育的,果然會無緣無故的打人嗎?既然那樣,你索性搬出來自己生活,也強過天天受氣。”
洛雲低頭擺弄著手指頭:“我在風城無依無靠,搬出來怎麼生活呢。”
林梵行想了想,就說:“我現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