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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梵行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自殺,只是從醫院出來之後一直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下意識地走到了江邊,又很茫然地被風吹到了水裡。橋面距離水面有五六十米,他落水的一瞬間,就被巨大的衝擊力拍暈了過去。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身邊是溼淋淋的梁傾城。林梵行張了張嘴,吐出一大口穢物:“唔……”
梁傾城雙目通紅,神情似悲似喜,他沒有說話,只是把林梵行扶了起來。眼見附近有人圍攏上來,梁傾城脫掉溼淋淋的外衣裹住他的頭,俯身抱起他走進了車裡。
車內暖氣充足,兩人落水狗似的各自坐在位置上,都是一言不發。半晌梁傾城才發動了汽車,緩緩地沿著公路行駛。林梵行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指,衣服上的水落下來,在車廂內積了一小灘。林梵行把外衣和短褲脫下來裝進塑膠袋裡,只穿著背心短褲,安靜地坐著,過了很久,林梵行咳嗽了一聲,問道:“你……你不是要走嗎?”
這一句好像把梁傾城點燃了似的,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盤,大聲說:“我是要走的。你,”他瞪著林梵行:“你下次要自殺時,麻煩找個沒人的地方,別讓我知道,永遠也別讓我知道。”
林梵行張了張嘴,無聲地嘆了口氣:“哦。”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又提醒道:“這不是去機場的路。”
梁傾城苦笑:“笨蛋,我們現在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純潔的男人
金紅顏的喪事,是梁傾城獨自辦理的。雖然簡單但並不潦草,訃告,遺體告別會一個都沒有少——儘管並沒有太多的人來看望她。從墓地回到酒店,梁傾城在床邊跟林梵行講了一系列流程。
“過幾天你身體好了,我帶你去看她。”梁傾城輕聲細語地說:“我在墓地見到了韓先生,他精神狀態很不好。”
林梵行臉色蠟黃,很厭惡地歪頭:“你不要提他。”
梁傾城忙收回了話頭,說了一些輕鬆愉快的事情:“吳千帆也來了,他見到我,鼻子都氣歪了,差點和我決鬥。”
“他氣什麼?”林梵行睜圓了眼睛。
“他質問我,‘韓家的事情,你來摻合什麼?’我說他們一家人病的病走的走,沒人能出頭。他就拍著桌子說,他們家還有我呢,我是老韓的朋友,是梵行的叔叔,怎麼也輪不到你。’我就說,我是梵行的丈夫,是他們家的準女婿,難道還不及你這個外人?”
林梵行起先只是呆呆地聽著,到最後臉頰一紅,氣道:“你們倆真混蛋,拿我尋開心。”
兩人打鬧了一陣,林梵行心情才略好一點,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只好一件件處理。母親的死給他打擊很大,短時間內很難恢復。關於拍戲的事情,林梵行說不想繼續了。作為投資人的梁傾城說:“不想拍就算了。”
然後是韓禪和沈鶴。林梵行簡直是恨極這兩個人,他找來律師,把沈鶴的假釋取消,重新關進監獄裡了。而韓禪年事已高,又頻頻發病。林梵行把他安排到老年公寓裡,眼不見為淨。
處理完這些,林梵行握著梁傾城的手說:“我不要住酒店了,咱們回家吧。”
林梵行想去梁傾城的家,畢竟那裡有兩人溫暖甜蜜的回憶,但是梁傾城神色卻有些尷尬:“我覺得,你還是回自己家吧。”
林梵行低頭想了一下,神色一凜:“你家裡是不是藏了什麼人?”
梁傾城哭笑不得,攤著手說:“你看你,總這樣疑神疑鬼,我都這樣對你了,你還不相信我?”
林梵行默默地低下頭,紅著臉不說話。梁傾城長嘆一聲,坐在他身邊,拉著他的手說:“梵行,我破產了。”林梵行震驚地仰起臉看他,梁傾城點了點頭:“公司的賬戶已經被凍結了,我的房子和汽車也會很快被查封。”
“什、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我從機場回來之後,也許驚動了有關部門,以為我有潛逃的嫌疑,所以加快了調查的步伐,不……梵行,別這樣,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責備你,也不是為了看見你內疚的樣子。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已經失去總裁、富商的光環,現在你可以重新審視我們的關係了。”
林梵行眼睛裡含著眼淚,很焦急地問:“你現在還能離開中國嗎?”
“現在走不了了。”梁傾城很溫和地說:“在海關就會被抓回來哦。”
“對不起。”
“別說這個了,我們回家吧。”
“你會死嗎?”
“被官方抓到,會去坐牢,被黑社會的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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