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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要求,讓她心一軟,乖乖留。
話說回來,只是就這樣,窩在他懷中,感覺也很好,她其實也不是真的想溜。她喜歡這樣被他珍惜輕擁,好像他真的捨不得,好像他確實說過那句話。
他將臉埋在她頸邊,收緊長臂,深深吸了口氣,將她的氣息,吸進心肺裡。
曦光,微暖,悄悄移動。
夏日清晨微風,襲來,拂過。
身後的男人,眷戀的輕擁著她,和她一起,窩在床上,賴床。
這樣的早上,如此溫暖、如此宜人,她舒服的幾乎就要,再次睡著,卻聽到他,啞聲開了口,輕喚她的名。
“渺渺?”
“嗯?”
“你說過,這陣子開始慢慢記得,其他沒有夢到過的事?”
她一怔,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嗯。”她張開眼,回答:“我是說過。”
他的心,沉沉的跳,大手無意識的,來回輕撫著她的肩臂。
然後,她感覺到,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問。
“刀荼靡。後來怎麼了?”他沒有明說,但她曉得,他問的後來,是鐵子正死後。
“瞎了……”渺渺偎在他懷裡,輕握著他擱在她腰上的大手,啞聲說:“她瞎了……哭瞎了”
瞎了?
他喉緊,聲啞,再問:“不是,已答應許諾,再不哭了?”
“她只哭了那一次,但一次,就夠了……”
就哭瞎了。
他閉上眼,身微震。
“奇雲?”擔心的,她在他懷裡轉身,卻只見,他繃著臉,額上青筋皆冒,像是在忍著什麼痛。
“你還好嗎?”她撫著他的心口,摸著他胡碴滲冒的臉龐。
他張開眼,黑瞳幽幽,隱隱有痛。
“怎麼回事?”她再問。
他沒有回答,只瞧著她,啞聲又問:“瞎了眼,荼靡,難道不恨?”
“恨誰?”
“鐵子正。”
沙啞的聲,迴盪在早晨寂靜冰涼的空氣中。
凝望著眼前的男人,渺渺心頭一動。
他,為什麼問?只是好奇嗎?可只是單純的好奇?
不由自主的,小手輕輕撫過他微擰的眉心,畫過他繃緊的眼角。
她張嘴,輕言。
“不恨。”
黑瞳收縮,他抓握住她描繪他輪廓的小手,嘶啞開口:“為什麼?”
渺渺瞧著他,只覺心悄悄疼,忽然間,將他的情緒,看得更加清楚,她屏息,道:“她一生,到死,就只為那男人而活,寧為寡,不再嫁,又怎麼……會恨?”
“刀荼靡,深愛著,鐵子正。”她凝望著這個男人,悄悄說,替當年那個女人,開口:“很深很深……”
他無言,被深深撼動。
只能伸手,將她緩緩擁入懷中,緊擁。
她聽著他的心跳,閉上了眼。
男人,沒再多問;女人,沒再開口。
晨光悄悄,再上牆頭,越過了門,穿過了窗,爬上了床,在兩人身上,灑下金黃的光。
前世今生,太過虛妄。
可她是真實的,華渺渺很真,而且相信前世今生。
他知道她信,已經相信,連他都想信了。
他想要成為鐵子正,日思夜想,極度渴望。
他心知肚明,鐵子正對渺渺有多大影響,或許因為如此,才有了那個夢。
坐在辦公室中,孔奇雲伸手巴著口鼻,撐著臉,雙眼盯著電子信箱裡那封“調查報告”的信件,久久無法移動滑鼠,將其點開。
那一天晚上,他不該說那句話的,太快了。
但話就這樣溜出了口,如此自然、流暢,該死的正確,可她曾經因為一個吻,就匆匆逃走。
當她昏沉開口詢問,他迅速將話收回,幾乎飆出一身冷汗。
幸好她沒追問,他還有時間,慢慢來,按部就班,別讓她因此驚慌失措,做出連夜搬家的傻事。
無法想像,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女人,這般在乎,如此忐忑。
他的得失心,從來不曾這麼重。
眼前螢幕裡的那封信,像根刺,極扎眼。
如果他是鐵子正,一切就很合理了,那個夢不是夢,或許是他的記憶,死後的記憶。
深深吸了口氣,他眯眼瞪著那封信,眉頭緊蹙。
他可能是鐵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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