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衫本就是深紅色，又被水浸泡過，此刻就像未乾涸的血跡。而她被水浸泡過腫脹的肌膚卻是蒼白得腫脹。

只見阮明正緩緩地把手伸進自己的胸口，她的胸口在一片血肉模糊中出現了一個大洞。戚少商不置信的看著這一目，驚愕本能地一下將阮明正的身子推開。只見阮明正在胸腔裡掏啊掏啊，戚少商能聽到那種血肉分離時那種撕扯聲：吱嘎，吱嘎的，一下又一下。

戚少商驚懼著頭腦一片空白，眼睜睜地看著阮明正竟將一顆熱騰騰的心臟舉到他面前，那心臟像是隨著呼吸，一下一下博動著。

“戚大哥，你……你將它吞下去，吞下去……顧惜朝就再也，再也沒辦法傷害你了。”

戚少商睜大眼驚然地望著，具大的恐懼感讓他感覺身體虛　脫得連靈魂都脫了竅般。

微弱的嗚咽聲突然出現在戚少商的耳邊，戚少商這才發現，似乎自己還尚存了一份清明的理智。他搖著頭，看見血淚從阮明正的眼睛裡流出來。

阮明正表情扭曲，嘴唇翕動，重複地說道：“快點……快點……快點啊……戚大哥……”

顧惜朝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一幕，是‘霽血祭’。沒想到她居然把自己逼到了絕路，而使用這一招。若戚少商將這顆心臟吞下去，他此生都無法再近戚少商的身了。

來不及細想，顧惜朝奮力朝阮明正身上擊去。

戚少商一驚，只感覺一股強勁的風迎面而來。他看到阮明正的身子在一瞬間快速的腐爛。最後，留在戚少商視線裡的，是那隻蒼白的手捧著的熱騰騰、血淋淋跳動的心。

顧惜朝伸手奪過那顆心，朝地面砸下去。

只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那抹紅色身影的最後魂魄化作一絲淡淡的白色輕煙散去。連同那顆血淋淋的心也消失煙消雲散。

“紅袍！……不！紅袍！紅袍！”戚少商痛苦的緊皺著眉，那聲尖歷的鬼嚕��拐鸕醋潘�畝�ぁＫ�劾鍤薔∈強志逯�蟮拿悅；掛�釕畹陌�礎�

戚少商頹敗地用手支撐著床，不知不覺間，後背冷汗涔涔已溼透了整件衣衫。他努力大口大口呼吸著，眼睛裡透出失魂落魄的亮光。

27

27、吻　。。。

病房裡安靜下來，顧惜朝頹然的站在病房門邊，滿眼濃烈的憂鬱，望著戚少商。

戚少商抬起頭來，也同樣望著他，眼裡更多的是不解：“她說的是真的嗎？……你……不……”他搖了搖頭：“我是在做夢吧？……你，你怎麼可以……”

只見顧惜朝一步一步，緩緩的，慢慢地朝他走過來。

戚少商伸手抓住顧惜朝的雙肩：“你叫醒我……你快叫醒我，讓我從這個夢魘中醒來……”

在戚少商還沒來得及細想的一瞬間，顧惜朝一低頭，雙唇便覆蓋上來。

戚少商驚愕的睜大雙眼，頭腦一片空白。

直到，他清楚的感覺到，唇間的冰涼。而自己的體內，有股再也剋制不住的氣息在源源不斷的流入顧惜朝的嘴裡。

那冰涼浸透的氣息中，有淡淡的馨香，如芳草般讓人感覺舒坦，又好似雨中泥土的氣味，滲入戚少商的唇間，濃濃的在他整個口腔融化開來。沁泌在他的體內。他只感覺整個肺部都是滿滿的清涼味道，整個胸腔仿如煙雲流水般盪漾著。

他唇間清新的味道里，彷彿瀰漫了重重的，縈繞得撩不去的憂鬱。而這個吻，對於此刻的戚少商來說，卻是水中的浮木，又如深黑的夜空中一束淡淡的星光。驚恐、不置信、憂傷、舒坦、迷惘、心憐在他心底交錯。而心在那一剎，卻莫名地舒緩開來，剛才的驚懼與哀傷慢慢地消失了，取而帶之的卻是一股隱隱的疼痛。讓他整個人變得恍惚而迷亂。

他不再細想這莫名的感覺是因為什麼，此刻，他只是本能的將他牢牢抱緊，將自己的舌伸進他的口中，與他糾纏。

顧惜朝明顯的感覺到他因發燒而比平常人更加炙熱的舌，他整個人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掙扎著想躲開。滾燙的舌，彷彿刺激到了他的某根神經，那種感覺好莫生，讓他驚懼，也讓他無路可逃。他想掙脫開來，卻因剛才消耗了大量體力，又被他牢牢抱緊而無法動彈。

顧惜朝知道自己是需要他的，那是因為他這個時候必須吸食靈珠的能量才能夠支撐下去。可是，不是這個樣子，不是的！他在吻他，而他的吻太過炙熱，太過柔腸百轉，太過繾綣纏綿……

他的擁抱又如此緊，讓他根本掙脫不開。

顧惜朝索性不在掙扎，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