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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侃道：“怎麼了？莫非你想告訴我，你也看到鬼了？”

戚少商猛的抬頭。這一句，像直射他內心深處，整個人驟然一凜。

“怎麼了？難道你真的看到鬼了不成？”鐵遊夏有些鄙夷又不置信的看著戚少商的反應說道：“你戚少商可是我從小就認識的，別給老子說你信這些玄乎沒有的東西，就算你信，我也不信。”

戚少商沉吟半晌抬起頭來，對上鐵遊夏的眼睛：“沒有……怎麼會。其時，我當時……當時只覺得自己不行了，就……就暈過去了。”

鐵遊夏也同樣直視著戚少商的眼睛，房間裡悄無聲息，只有百合花在床前靜靜的開放。他這樣看著戚少商，似在權衡戚少商話裡真實性的比例：“沒有了？”

戚少商堅定的點頭：“嗯！沒有了！”

鐵遊夏眯縫起眼：“那，後面汽車摔下山崖呢？這麼大動靜，你難道一點也不知道？”

戚少商驟然一凜，與鐵遊夏對視：“你什麼意思啊？不相信我？……老子已經把話說得這很明白了，聽不懂？”

鐵手立馬擺手：“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兄弟，你別多心！哎……”鐵遊夏直接坦白的說：“其實，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你看吧，你如此重的傷，又流了這麼多血……”

戚少商邊聽邊思索著垂下頭，心裡一片迷惘。

“你知道醫生怎麼說你？”

“怎麼說……”

“他說一般的人，身體流出的血量超過身體總血量的2/3時，那個人就一定活不成了，而你，你身體裡的血都流盡了……你還能活著，完全是個奇蹟。”

“是嗎？”戚少商下意識的問道，眉頭皺得更深了。

“嗨！我說你這條命就是撿回來的，我……”鐵遊夏邊說邊看了戚少商一眼：“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覺得你是我們遇到的第一個這樣命大的人，這麼重的傷都沒事，比起那計程車司機來……”

戚少商心下愧疚，介面道：“其實，我實在不該堅持那個時候回老屋的，如果不回去，計程車司機也不會死。”

鐵遊夏無奈的拍拍他的肩：“也不能怪你，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說著他輕輕撥出一口氣：“你這次從倫敦回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我本來是想安頓下來，再打電話給你的。”

鐵遊夏點點頭：“怎麼想著回來了？英國那邊不好嗎？”

戚少商笑：“英國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國家！”

“你少在這裡給我說你是因為想為國家做貢獻才回來的！”

“我就是回來為國家做貢獻的，我爸爸準備把生意轉移回來。”

“是嗎？”鐵手笑笑：“我呀……看你這次回來另有所圖吧？”

“我圖什麼？”

鐵遊夏用手指了指戚少商心口的位置：“你自己心裡清楚！”

戚少商笑著切了一聲。

鐵遊夏意義深長的笑道：“說真的，這次回來，你通知紅淚了嗎？”

戚少商心裡一滯，半晌才道：“沒有！”

鐵遊夏不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問道：“為什麼？”

戚少商直視前方，眼神變得悠遠：“不知道……在倫敦的時候拼命想見到她，真正下定決心回來了，卻又有些……”

說著他看了看鐵遊夏，只見鐵遊夏不解的望著他。他努力甩甩頭：“總之，說不上來，有一種莫名的，毫無徵兆的慌亂……”

鐵遊夏看著他道：“那你為什麼回來？”

“其實，回來就是因為想跟她在一起，可是……”戚少商無法將心裡的想法再說下去，其實，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來形容。他知道自己一直愛著息紅淚。他以為他逃離了五年，這一次，自己終於下定決心跟她在一起了。可是，當他昨天晚上坐在計程車裡，看到兩旁不斷倒退變化的景色時，忽然有一種強烈的陌生感。五年，究竟是怎樣一段長長的時間，又阻隔了怎樣一段長長的距離，好似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只是五年，而是漫漫的一生……

此刻息紅淚在他的心裡，就好像這座城市，曾經以為再熟悉不過了，驀然回首時，卻再也找不到初始的模樣。

“紅淚，她還好吧？”戚少商問道。

“嗯！”鐵遊夏點點頭道：“她一直沒交男朋友，可是，追她的男生卻可以從北京排到上海，我想，她是在等你。”

戚少商片刻滯凝。

“我好像是讓她等太久了……”可是他並沒有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