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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程後,許文瑞看見路旁還有開著的野菊花,剛想去摘些來給瑾瑜,可是一看那野菊花,花開的很好,葉子卻已經有些乾枯了。想到詩人們叫這個為昔日黃花,總覺得好像不吉利,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後來路過一道山樑子時,看見那邊幾簇楓葉火紅火紅的,立即催馬過去,下馬挑了幾枝折了,上馬後還刻意的摘掉幾片有瑕疵的葉子,也才追上馬車,敲了車壁,瑾瑜掀開紗簾,伸手接了過去。
從昨夜到現在,許文瑞還是第一眼看見瑾瑜的臉,此時她已經遮上了面紗,但是那彎彎的眼角,已經足夠證明,她有多歡喜了。許文瑞更是高興,騎在馬背上,人都人忍不住的左晃右晃的。
隨性的人看見,都覺得新郎官對新娘子真是太好了,太懂得情調了。
可是,瑾澤卻是在心裡鄙視著,光在人前這麼好有什麼用!等過幾年,你對我妹妹還是這般,我就真心接受你。
瑾瑜在車廂裡,開心的把花瓶裡的那幾枝絹花拿出來。把紅葉插了進去,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看。找出一本雜記,倚在錦被上看著書,乏了就小睡一下。
傍晚前,車隊在一個鎮子上落腳,早有許文瑞先派來的人在客棧預定好的房間。因為是大客戶,定的又都是好房間,又是喜慶的迎親隊。客棧招待的很是熱情。
瑾瑜什麼都不用管,由倆丫頭扶著下馬車,進了客棧。新郎官跟在一旁親自送了新娘子進了房間。才下樓交代手下要注意的事。
晚飯,瑾瑜在自個屋子裡用的,倆丫頭陪著的。有了倆丫頭,瑾瑜就讓之畫少忙些。晚上倆丫頭就睡在外間,許文瑞和瑾澤兩個人沒有睡同一間,而是在瑾瑜房間的兩邊房間。
進屋睡之前,瑾澤看著妹夫的人,竟然有一半不睡的,下樓去了。睡到半夜。他還聽見對面的屋子開門說話的聲音,起來偷偷一看,是妹夫的手下在換班。
瑾澤睡不著了,來之前。父親曾經單獨找他交代。只說,送親的途中眼睛亮著點,不要大意,路上恐怕會不太平。他想問清楚。妹夫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或者說妹夫究竟是什麼人。
可是,父親說了,不該他知道的。不讓他問。
這也是他為何對妹夫老實看不順眼的原因,究竟什麼特殊的身份啊,搞的這麼神秘?讓父親這麼穩重的人,做出那麼多不穩重的決定?只是見一面,就收了這小子送的禮。
妹妹一找回,對方家的媒人也沒見著,長輩都沒出現一個,什麼手續都沒辦就讓把妹妹穿上嫁衣跟著走了。
這些疑問,不止是自己有,瑾澤知道,倆哥哥嫂子,二姐姐夫都是一樣的有疑問,可是沒人敢問。因為父親是一家之主,他說了算。瑾澤最最想不通的是,妹夫若是真的是個招惹大麻煩的人,父親為何會同意把妹妹許給他?母親似乎是個知情的,竟然也沒有反對。
一轉眼,路上就行了十天,一直平安無事。
第十一天的中午,路上沒有村鎮,已經到了飯點,許文瑞就跟瑾澤商量,到鎮上還要一個時辰,不如在這裡休息,弄點東西吃。許文瑞沒反對,看著隊伍停下來,看著妹夫的人有條不紊的餵馬的找柴的、找水的,搬石頭砌灶臺的,架鍋的,洗米煮飯,弄菜的。
根本就沒人安排,就好像他們是常年在外面走的軍隊,早就有各自的分工已經習以為常了。
瑾澤正看著車伕當廚子呢,聽見妹妹喊自己;“三哥,過來吃茶。”轉頭去,看見妹妹的馬車旁,已經擺好了方桌,招呼著他,就抬腳走了過去。
這幾日的途中,途中休息的時候,妹妹都會下來溜達一下,或者煮一壺茶。妹妹的茶煮的很好,只是,每次都是三個人坐在一起,跟那小子坐在一起喝茶,瑾澤老覺得不得勁兒,老覺得妹妹跟那小子的關係,比自己親。
瑾澤自己也知道,這樣想不對,就是忍不住。坐在瑾瑜身邊後,瑾澤想起,妹妹還在曹家時,自己去的那次,很奇怪,那時候怎麼就沒有這樣感覺呢?
曹誠那個個渣,那時候還看不出來渣,對自己有禮,對妹妹也有禮。對啊,問題就在這裡。瑾澤忽然找到了關鍵,可不是麼,那時候妹妹和曹誠倆人給自己的感覺可不就是相互很守禮麼!
自己和妹妹在一起時,本來說話好好的呢,曹誠一回來,妹妹立馬就站起身迎,等曹誠坐下後,她才再坐下。根本不像此時,這麼的隨意。就像現在,自己先過來坐了,妹夫後過來的,妹妹沒有站起身,而是就那麼自然的等著他坐下後,幫他斟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