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危臨(第2/3 頁)
流都頓住了腳步,回過頭皺起眉來。
縱然賈家如今不比從前,可兩座國公府矗立在此,正門前御筆親書的敕造國公府也在。
在此門前,文官落轎武官下馬,對面街上行人也要放緩腳步,這是起碼的敬意。
不止是對賈家,也是對天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勳貴之家,便是與國同戚之族。
卻不知,是何人如此放肆?
正當眾人沉臉之時,卻見那馬車竟在榮國正門前堪堪停住。
看清這架馬車後,賈琮面色登時一變。
這不是葉家的馬車嗎?
……
大明宮,上書房。
暖心閣內,氣氛陷入了某種狂躁之中。
崇康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眼睛睜大,罕見的面容激動,問道:“此言當真?”
戴權跪在地上,連連點頭道:“主子,這是中車府埋在武王府最絕密的衛士傳回來的信兒,千真萬確!葉府的清姑娘已經趕過去了,還帶去了長安城最有名的四位名醫,不過郎中進不得裡面,清姑娘怎麼求都沒用,這會兒都哭的不成了!”
崇康帝聞言,呼吸又急促了幾分。
雖然驕傲如帝王者,可他卻不得不承認,從無一日輕鬆過。
當初若不是那場變故,使得他那位胞弟大慟之下心智大亂,十萬虎狼之師圍城,屠盡飛魚方收刀,更提兵殺進太極宮,天下譁然,又心灰意冷下棄了皇位,他根本沒任何機會坐上這個位置。
可是,雖然坐上了這個位置,他卻無日無夜不再擔心,他那位胞弟忽然變了心意,再想要回……
天下兵馬將帥,十成裡有八成都是武王當年麾下大將啊!
儘管十多年來,他沒有一刻不再籌劃著清洗武王勢力。
可沒有極大的威望,他如何能下刀?
稍有不測,就是傾覆之禍。
這也是他極力推行新法的緣故,唯有建立不世之偉業,才能以全新大勢清洗舊有的勢力。
然而在沒有成功前,大乾軍中依舊遍佈始終以武王為信仰的貞元勳貴勢力。
這讓崇康帝夜不能寐,也是方才他被唬的心驚肉跳的緣由。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如星辰一般風華絕代,威壓一世,只能讓他暗中仰視的胞弟,今日,終於要走完他這一生了。
崇康帝心中,百味齊出,面容極其複雜。
不過他自己明白,這一百種感覺中,絕沒有惋惜……
卻又聽戴權說道:“主子,還有一件奇事哩……”
崇康帝冷冷看了他一眼,戴權哪裡敢拿喬,忙賠笑道:“也不知為何,清姑娘打發了她的丫頭青竹,前往了賈家,在榮國府正門口接了賈家那位賈琮。賈家開始聽說要讓賈琮去武王府,哪裡肯讓去?開國功臣一脈,和貞元功臣素來不睦。再加上也忌諱……
可青竹那丫頭哭的跟什麼似得,到底說動了賈琮。
如今,已經往武王府去了。”
說著,戴權偷偷瞧了眼崇康帝陰沉的面色,小聲道:“主子,這賈琮也太不像話了,武王府是什麼地方,他也敢去?奴婢瞧著,他就是……哎喲!”
眼藥沒上完,戴權腦門上再度被一塊鎮紙給砸中,慘叫一聲。
昨兒砸的是左邊,今兒砸的是右邊,倒是齊整了。
而後戴權就見崇康帝滿面陰森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這是第一回,也是最後一回,你這老狗,還真想當個閹黨權監不成?再敢言政,仔細你的腦袋!”
說罷,不理磕頭請罪的戴權,冷笑一聲道:“好糊塗的東西,你還記恨人家?若不是賈琮早早就將趙敏政那些腌臢事爆出來,真等到鄉試罷,再讓寧元澤那個蠢貨揭破,你就是有一萬顆腦袋都不夠砍的,連朕都要顏面喪盡,威望大損。
不識好歹的狗奴才,連是非也分不清了,還想著給人上眼藥?”
其實崇康帝並不是惱怒戴權給賈琮上眼藥,他惱怒的是自己這個心腹奴才,連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武王一旦薨逝,貞元勳貴一脈就失去了精神領袖,不說化為一盤散沙也差不多。
正是團結開國功臣一脈,趁機痛打的好時候,偏這個時候戴權為了那麼點狗皮倒灶的事想拿賈琮做法。
這不是蠢笨如豬狗又是什麼?
戴權卻真以為崇康帝是在維護賈琮,雖然心裡奇怪之極,也絕不敢再觸黴頭,連連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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