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相逼(第2/4 頁)
這下,眾人都變了臉色。
賈母都壓下了訓斥之言……
她雖好體面,想全親戚之份,卻絕不願將賈家拖下水。
唯獨薛姨媽,悲慼道:“那……難道就沒法子了嗎?”
王夫人心中不忍,看向賈琮道:“琮哥兒,你薛大哥如今在何處?”
賈琮躬身答道:“回太太的話,薛家大哥現在錦衣親軍北鎮撫司詔獄內。”
聽到這處地名,別說薛姨媽唬的面無人色,連賈政賈珍等人都變了臉色。
那可是詔獄啊!
縱然內宅婦人,聞此二字,也能想到“詔獄之禍”,“酷吏橫行”八個字。
薛姨媽簡直不敢想象,她嬌貴的兒子怎能在那種地方待一刻!
因此幾乎崩潰大哭起來。
見她如此,王夫人和王熙鳳也跟著落了淚。
賈母極不喜歡這等悲慼氛圍的,擰起眉頭看向賈琮,好似皆他造的孽般,沉聲喝問道:“果真沒有法子了嗎?”
見賈母這般態度,賈政臉色一沉。
只是身為人子,他又能說什麼?
賈珍賈蓉父子眼觀鼻,鼻觀口。
老太太在賈家,不管從誥命爵位來說,還是從年紀而言,都是最高的。
所以不管她說什麼,其他人都只有聽訓的份兒。
上回寶玉做錯事,被賈政打了兩下,老太太不知從哪聽說,是賈珍的鍋,生生將人喊來好一通教訓。
賈珍襲著爵,還是族長,不也得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磕頭賠笑臉認錯?
這便是以孝治家,何須以理服人。
這會兒子,賈琮又如何能例外……
不過賈琮面上看不出一絲委屈,面色也不變,畢恭畢敬道:“回老太太的話,葉府那邊,怕是沒法子了……”
賈母聞言,登時掉下臉來,冷哼了一聲,道:“都是你惹出的禍事,你沒法子讓哪個去想法子?
如今榮府的世位在你頭上,你若沒這個能為,怎還有臉擔得起這份家業?
不若早早換了人去做,莫要給祖宗丟臉!”
“老太太!”
賈政聞言忍無可忍,漲紅臉,站出身來,就要辯駁。
賈琮卻先一步躬身道:“老太太說的極是,尚書府先生也曾這般教誨賈琮,欲承襲這份世位之榮耀,必先擔得起這份責任之重大。
否則,非但害己,也會因無能而牽連整個家族。
既然老太太發話了,那麼若是哪個能解決此事,琮自會交出世位執照,往宗人府一行,辭去世子之位。”
賈母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勃然震怒,厲聲斥道:“你這是在同我說話?!”
她倚仗年老位尊,說兩句風涼話沒什麼。
真要因為她一句話,就要廢黜一個世爵世子,那她也絕落不到什麼好名聲。
更何況,她也做不到這一步。
除非真正撕破臉皮,要置賈琮於死地,以不孝之名彈劾於他。
可真到了那個地步,賈琮雖必死無疑,賈家名聲也就壞透了。
因此,方才之言,只是敲打怨言罷了。
然賈琮一言頂上來,讓賈母大感無顏,故而震怒!
賈政見狀不好,忙低聲喝道:“琮兒,不許胡言亂語!哪有這般與老太太說話的道理……
再者,爵位承襲,又豈是頑笑的?”
賈珍也不贊成,沉聲道:“琮兄弟,這種話日後再不可說。
爵位承襲,更換一次便要降襲一次。
祖宗攢下這份家當不易,我輩子孫縱然不能發揚光大,也不可輕易糟踐。”
賈琮躬身領教,而後苦笑道:“老太太,老爺,珍大哥,琮自束髮讀書以來,先習一個孝字,又豈敢在老太太面前無禮?
方才所言,絕非賭氣之行,實乃琮誠心之願。
老太太、老爺、珍大哥,你們許是不知,今日之禍事,其實完全可以避免。
薛家大哥吃醉酒,又必是受人挑唆,方來到東路院大門前生事,此事不能完全怪他。
我想,若是沒人挑唆,亦或是薛家大哥沒吃醉酒,無論如何也不會行此不智之事。
但那時即使已經發生了,實則尚可補救。
當時我就命薛家大哥的長隨勸他回去,待薛家大哥酒醒後,也就無事了,只是他們不肯。
這也罷,他們畢竟非我賈家奴才,自然要聽薛家大哥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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