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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辰光和秦高峰還是老樣子,一有難事,倆杆煙槍呼哧呼哧冒個不停,簡凡閒坐著把玩了半天手指也不見這倆人有動靜,現在他倒閒了,閒得還有心情欣賞這個家裡的擺設。不錯,足有一百四平米的大房子,鏤空的陽臺隔斷,一圈派頭十足的真皮沙發,大電視是嵌在牆上的,足有五十多寸,家裡扔出來的煙是硬中華,秦高峰算是逮著好貨了,一支接一支冒個不停。
簡凡倒看得心裡暗暗打鼓,也根據現場推測下了一個定義,丫的這老頭肯定灰色收入不少。
沒辦法,警界也像社會一樣分著三六九等,底層的警員差不多就等同於社會草根,為錢為房愁斷腸;像秦隊這號小隊長,倒差不多等同於白領了,那是吃喝玩樂有保障;到了支隊長這個級別,那就是家有餘糧,心裡不慌嘍。
同樣沒辦法的是,在經濟多元化的社會形態裡,正義不再單純是一個道德問題,而變成了一個夾著經濟、關係、職位以及其他元素的複雜問題,而現在簡凡看得出,就憑著自己,再加上秦高峰和伍辰光,怕是缺乏在這些問題裡遊刃有餘的勇氣和實力。
哎……伍辰光重重嘆了一聲,狠狠地掐滅了菸頭,簡凡的眼睛的餘光看著這位為戰友曾國偉熱淚長流的支隊長,免不了還是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有置身事外的私心。卻不料伍辰光開口了:“你小子,別賊眼溜溜觀察我,你什麼鬼心思我猜都猜得出來,你在前頭拉弦,回頭把冒了煙的炸藥包揣我懷裡,想試試我是不是?”
伍辰光突然說出來了,瞪著簡凡,幾十年刑偵上積鬱的威風可不是蓋的,驚得簡凡渾身不自地聳聳肩。
不過馬上笑了,秦高峰和簡凡都笑了,簡凡笑著解釋了句:“支隊長,其實您早就知道李威和王為民有問題,否則不會一直把矛頭指向他們了,四年前那個非法集資案,他們不就涉案了麼,只不是沒有抓到切實的證據而已。”
“呵呵……警察只要一觸動法律底線,就會自動進入自我保護程式,這是下意識的,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抓住的,特別是李威,你看看他辦過了案子,哪一件不是鐵案……說起來是你我的前輩了。”秦高峰揶揄的口氣評價了句,說得簡凡悻然點頭。自己這業務水平,怕是和李威沒法比。
沒錯,那位文質彬彬的李總,在沒有刑偵和經偵之分的年代就是一個多面手,此時想起這個永遠一副善意微笑的李總來,簡凡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有的人假裝深沉,一眼就看得穿;有的人真深沉,動動腦筋也能看穿,但李威不同,好像永遠看不穿。
“哎……說不定最終的較量,會是我們晉原分局幾個戰友同事間的較量,呵呵,真是個莫大的諷刺啊……”伍辰光欠欠身子,靠到沙發背上,若有所思的感嘆著:“……人這一輩子呀,一晃眼就過去了,我十八九當兵時候,一肚子裝得是精忠報國;退了役從警,又以懲惡揚善為己任;從警的年頭長了就麻木了,一心想著削尖腦袋往上爬,爬到這個位置爬不動了,回頭一看,才發現這輩子是白活了,什麼都留不下……”
一霎那間的話題轉移,簡凡倒沒明白支隊長唉聲嘆氣地意思,直勾勾地看著,不知道支隊長究竟要說什麼,不知道是究竟是準備自保晚節,還是準備老驟伏櫪。
靜默了片刻,伍支隊長像是下了決心一般揮揮手:“往下查吧,我離光榮退休不遠了,大不了就是早退幾年,簡凡你說過一句好話,不知道該對組織負責還是對領導負責,其實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該對黨和人民負責,還是對組織、對領導負責,可這一次我知道,我對自己的良心負責,我對含冤而死的同事負責,晉原分局的盜竊殺人案。很可能就在仝孤山這裡叫停了,明擺著這不是一起單純的盜竊案,明擺著在我們身邊還種著一顆毒瘤,我可不想把這個遺憾帶進棺材裡。……去吧,幹得漂亮,我儘快向上級彙報一下這個新的發現,在此之前,以緊急狀況要求你的組員,不要輕視你的對手,做好最壞打算。”
“是!”
簡凡從沙發上激靈一下子站起來,很莊重地敬了一個從警以來最虔誠的一個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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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送,是簡凡自己從小區樓裡下來的,天色已經晚了,肖成鋼這個草包早溜了,一上車張傑又是滿腹牢騷地埋怨,看看時間,晚八點了,連飯時也誤了。
“別指望我請你吃啊,我自己吃都沒心情……一會車給我,我有事。”簡凡收拾著幾分筆錄和供辭,邊走邊說著。
“哎……咱們怎麼辦?”張傑輕聲問著。
“什麼怎麼辦?”簡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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