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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三樓,熟悉的地方,進了其中一間詢問室,帶自己來的人開了門做了個請的姿勢,又一次進來了。心裡有點波翻浪湧的簡凡面色未動,像是一切聽之任之的態度坐到了被詢問的位置,面前是兩個來自市局的督察,一介紹,一個叫李良寵、一個叫張洋,姓張的開門見山就是一句:“簡凡同志,請不要有思想包袱,我們受市局督察處指派就鄭奎勝、薛建庭一案對你正式質詢,請務必配合。”
“噢,那案子呀?不是已經處分我了嗎?這歸專案組管,有我什麼事?”簡凡斜忒著眼,隨口應了句。一聽這案子心裡不擔心了,想過最壞的打算,大不了脫了這身警服,這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你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李督察怪怪地問了句,不過馬上省悟道了:“噢,對了,上午督察處的人去找你,從上午十點一直找到現在,現在是下午十四點一刻,為什麼手機都沒開?”
簡凡皺皺眉,那個時間正和蔣迪佳離開平安小區,敢情自己一走這督察就堵在門口了,聽得這話說道:“我停職檢查著呢?沒規定我非要開手機呀?支隊下的通知,您二位不會不知道吧?……噢,對了,發生什麼了?”
倒真像一無所知,不是像,是肯定一無所知,沉浸在愛河裡的簡凡樂得早不知身處之事了,哪知道外界什麼事。倆位督察怪怪地互視了一眼,跟著那位姓李的,又是換了一副緩和的口氣說道:“現在這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薛建庭自殺身亡,羈押在市看守所的鄭奎勝多次自殘,拒絕配合預審,你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啊!?什麼……”
一驚,簡凡目瞪口呆,霎時傻眼了,驚得直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頓時覺得背後冷汗一身。
嚇著了,真嚇著了……簡凡的眼前尚能回憶起汾陽看守所見到了鄭奎勝和那個成天混在南宮的薛建庭,經常在街頭叉著胳膊瞅哪個攤位上有好貨的主。自殺、自殘……這些僅僅能在案卷上看到的字眼發生在自己已經認識的人中間,全身汗毛直立像大冬天被扒光了一般,沒來由的雞毛疙瘩起了一身。
打破腦袋,也想不出這種事,簡凡一下子醒不過神來了。
“請坐……”李督察的態度和氣,客氣了句。張督察解釋道:“簡凡同志,對於鄭奎勝和薛建庭一案,市局的督察處今天已經介入,我們要從頭查一遍以確認你們執行公務中有沒有違紀違法行為,而且這個案子,可能市檢察院也要介入,有什麼話,咱們自己人,還是先說清楚的好……”
沉吟了片刻,簡凡才從剛剛得悉的訊息中驚醒過來,閉了閉眼,長嘆了口,回了句:“倆位,現在這個案子歸專案組管,這冤有頭、債有主,怎麼著扣不到我腦袋上吧?誰手裡死了殘了,你們找誰去呀?我一週前就被趕出支隊了啊。”
“請端正態度。”李督察聽得簡凡話裡帶刺,提醒了句,接著問道:“當然主要責任在專案組,剛才已經說了,我們是從頭查起,所有參與預審的都要接受調查,你和時繼紅是第一個預審鄭奎勝的人,所有的過程必須向組織講清楚,是不是有過刑訊、誘供或者其他情況,任何可能導致嫌疑人出現精神壓力的事,我們都要一查到底。”
“哈哈……哈……”簡凡驀地被倆督察的正色逗笑了,看著倆人不悅之色頗濃,笑著解釋道:“您二位只和警察打交道,沒和嫌疑人打過交道吧?這麼說吧,十個警察的精神承受力也未必會比一個嫌疑人強,鄭奎勝被判了死緩都沒見自殘,而這次立功贖罪、爭取減刑的機會就在眼前,他怎麼會自殘?還有薛建庭,那都是個幾勞分子啦,這麼說吧,大原的警察全部想不開自殺了,他都不會自殺,那人純粹一個無賴混混……這明擺著是個洩密的事,有人肯定告訴鄭奎勝齊家兄弟沒事,讓他咬死了翻供;沒準還有人通知薛建庭,你自殺吧,一家老小我養著,這是被自殺,不是自殺。就退一萬步講,專案組已經接手一週了,怎麼著也不至於再把我請這兒呀?我那麼大能耐,遙控著他們自殺自殘?”
幾句一捋,關係清清楚楚,聽得倆位督察面面相覷,雖然道聽途說了不少,雖然私下裡猜測不少,不過有人這麼明說出來還是讓人有點心下凜然了,那張督察年紀看樣不小,話鋒一轉噎了簡凡一句:“我們今天是來質詢你的,其他事局裡另有安排。”
“噢,我知道了……”簡凡幾近輕蔑地笑了笑說道:“專案組都有來頭是吧?要是一負責前程就毀啦,左思右想,還有個前調查組、前臨時組長和這案有關係,拉出來背個黑鍋正合適是吧?咱們自己不能這麼整自己人不是?”
通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