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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坐會兒。”
進門蔣迪佳帶著幾分喜悅地喊著,背後跟著稍稍有點緊張的簡凡,提著一罐玉米黃和黃花菜、薄皮核桃、烏龍小棗幾樣土特產,本來想拿這月工資破費破費,不過蔣迪佳攔著不讓,只帶了這麼幾樣稀罕東西。
家裡總是溫馨的,父女倆說了句,蔣迪佳把簡凡領到了客廳裡,茶几上已經擺好了幾樣水果,蔣迪佳興致勃勃地削著梨皮,廚房裡嗤嗤擦擦油進鍋的聲音響著,漂過來陣陣香味,放下了東西,有點拘謹的簡凡見得家裡再無旁人,又是小心翼翼地湊上來指著廚房問道:“姐,那……怎麼讓老爺子做飯?”
“其實呀,他也愛做吃的,我小時就最愛吃我爸做的飯……今天沒讓小保姆來,專門給你做。”蔣迪佳輕聲說道,看得簡凡有點受寵若驚地嘴張成了“O”型,順勢把削好的糖梨塞進了簡凡嘴裡,看著簡凡頗為緊張的樣子,掩著嘴咯咯直笑。
不一會,廚房裡喊著,熱氣騰騰的麵條和幾樣小菜端上來了,做慣了飯的簡凡第一次坐等著吃倒還有點不得勁似的坐立不安,反倒是蔣迪佳頗為大方,拉著椅子,把簡凡領到了餐桌上。一眼掃過,就是家常便飯而已,清清亮亮的柳葉面,綠茵茵的豆莢炒肉絲、香菇炒油菜,外加了一份涼拌黃瓜和麻辣涼皮,俱是大原人餐桌上常見的飯菜。
老爺子終於出來了,解著圍裙笑吟吟地讓簡凡頗覺得有幾分親切,孰然已忘了對方尚有個什麼教授的身份。知道這位已經是知天命之年,比自己老爸還大,不過看面相和善、身材清瘦、體態一點不見龍鍾老態,頓讓簡凡心裡有點暗暗稱奇了。而此時端碗的蔣迪佳也頗有觀瞻,脫下了外套,輕衫淡紫、高領鵝黃、素手調羹,蓍未動、食未嘗、先有香,光看就看得春心蕩漾了。
蔣迪佳老爸蔣清源,已經退休又被返聘回當山大的客座教授,餐桌上一介紹,看樣早有伏筆已經打好,老人笑著道:“簡凡哦……簡單之至、平凡之極,呵呵,好名字,有意味,家常便飯招待你這麼位大廚可有點班門弄斧了啊,可千萬別見笑啊。”
這麼一寒暄一客氣,簡凡頓覺親切倍增了幾分,謙讓著,點評了句:“伯父您客氣了,柳葉面能做到這個水平,快趕上白案師傅了。”
簡凡一讚,蔣迪佳樂了,邊淺嘗邊笑著往老爸的肩頭靠靠說了句:“算你識貨啊,我最愛吃我爸做的柳葉面。九鼎的廚師也沒有我爸做的好。”
“那是……那是……”簡凡訕訕言道,跟著捧了句。挾著菜嘗著薄薄的柳葉面,這讚揚倒不虛誇,面做得還真有一手,心裡暗暗地打鼓,莫不是這老頭也是個吃才?要知道這柳葉面純手工的作法,那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了,就鄉下那閒功夫頗多的老太太才有功夫做這費勁玩意。要是吃才的話,這倆人可有共同語言了。
倆小人這麼一捧,老人的臉上頗有幾分得色了,笑著問了句:“家常飯和飯店的可就是倆個概念了,這柳葉面飯店可不會給你做,費時費工費力,到哪兒賺錢去?……小凡,咱們省可是麵食大省,你知道有多少種麵食嗎?”
“那個多了,柳葉面、斜機機、長細擀麵、切闆闆、蘸片片、掐疙瘩、坨朵朵、剔尖兒、刀削麵、刀撥面、騰面、擦圪蚪、河撈撈、喔喔飯、鉸魚日、拉條……全省從南到北有四十多種作法,全國第一,沒有哪個省比咱們這兒人最會吃麵食了。”簡凡無意中又被觸動了吃的那根神經,這話就像在嘴邊一般脫口而出。本來就是隨口一問,一下子說出來二十多種,蔣迪佳一下子聽到這麼多面食的名詞,先倒愣了,再一說無比繁複的作法,更是咂舌了,不過老爸蔣清源倒聽得津津有味,偶而還插一兩句,簡凡看這樣,倒更確定了:這老頭,八成也是吃才一個。
莫非這做學問和做飯,也有共通之處?簡凡想得心裡直打鼓。
唏唏噓噓地吃著麵條,老人頗為健談,聽著說話倒聽出點味道來了,敢情是前段時間偶而給蔣姐送的石子餅、小棗、核桃還有從唐大頭處搞的燜狗肉,都被當禮物孝敬給蔣家老爸了,又知道了五洲的事,老人自是有點過意不去,此番是專程在家裡招待簡凡一次,弱弱地聽著,倒沒有再細問家庭出身、收入如何、工作情況等等之類的惱人話題,這倒讓簡凡慢慢放得開了。
一放開,這火車就剎不住了,三句兩句一說,敢情這老頭還真是吃家。說到了全省的美食,從大原的醬肘、蒸餃到平遙的牛肉、從保德的碗託說到神池的麻花、再從繁峙疤餅說到原平鍋魁,一路說了下去,河曲酸粥、代縣的麻片、忻州瓦酥、定襄蒸肉、靈丘燻雞、聞喜煮餅、高平燒豆腐、應州牛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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