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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靶。
聲停槍歇,簡凡笑吟吟地回過頭來,秦高峰樂了,啪啪鼓著掌。回頭一看,陳十環驚得眼瞪得比靶身上的十環還要大,只知道簡凡經常來訓練場玩,卻不知道,怎麼著就打成了這麼個稀里古怪的姿勢和槍法,而且看看成績尚可,再想想剛才簡直如同耍猴戲的動作,禁不住啞然失笑了。幾個動作行雲流水、花哨無比,要是個生打生的把式,還真要被他唬住了。可這落在行家眼裡,明顯就是小孩耍大刀,不知深淺地胡鬧。
簡凡還以為自己的表演把師傅驚呆了,這倒更有幾分信心了,秦高峰早安排著一排彈匣放著,簡凡卻是回過頭來,依然故我,如流星趕月一般地速射著,動作是千奇百怪,讓射齡十幾年的陳十環更傻眼了,倒不是覺得這射法有多神勇,實在是太過於有礙觀瞻了,如同街上擺地攤,五毛錢一槍打氣球一般,打中打不中不在意,關鍵是打得痛快、玩得高興。
陳十環看得詫異無比,這才回過神來問道:“隊長,這……這是唱得哪一齣呀?”
秦高峰得意地看著,笑著回道:“射擊呀?沒見過吧,他在這裡已經傾瀉了四千發子彈,再笨的鳥也學會飛了。而且呀,他已經超越自己的心境造成的影響了,成績越來越穩定。”
“就這……就會飛了?”陳十環不無可笑地問。
“怎麼啦?”秦高峰道。
陳十環乾脆實話實說了:“呵呵……隊長,就這姿勢、就這打法、就這成績,放那兒都要笑掉人大牙的。呵呵……您要這樣教,就是塊料子,也得被您整成廢品。”
“那要不是塊料子呢?”秦高峰神神叨叨地問。
陳十環嘆了口氣:“那就得成垃圾了。別說我說話不好聽啊,出外勤,誰敢讓他這麼開槍?打比賽,連規範動作要領都沒有?您讓他幹什麼?出槍倒是夠快,要是拍槍戰電影倒有點噱頭。”
秦高峰壓低了聲音說道:“就是垃圾也有垃圾的用處……陳十環,別跟我廢話啊,讓你來不是打擊他自信心的,一會兒多鼓勵鼓勵,教教他怎麼樣把握出槍的速度和準星同步,他的穩定性和心理素質好,可現在開槍的隨意性大,小毛病你幫著糾正糾正……喪氣話別說啊,能從上次那件事心理陰影中走出來,而且保持著平穩的心境,這孩子就不簡單,半年了,除了放假回家他就沒斷過,我覺得他最起碼比你強,你看你,當年的神槍手,你的隊友現在最好的應該是混到副支隊長了吧?可你看看你成什麼德性了?”
陳十環有點二皮臉,不紅不黑的臉不覺得有點羞,笑著說:“呵呵……好好,比我強……呵呵,秦隊,您別老拿我說事啊。你再這樣,我可申請調離一隊了啊。”
倆人壓低了聲音,隱隱晦晦地說著,一會簡凡打完了,成績勉強可以,最起碼沒有脫靶了,陳十環粗略看了下,倒也多少有點驚訝,最起碼讓自己用這種不倫不類的打法,估計能到這水平就不錯了,真難為秦隊長,是怎麼想出這辦法來,把個一順眼訓得有模有樣了。
有了隊長幫襯,陳十環只得違心背願地大大誇獎了簡凡一翻,糾正了幾處明顯的錯誤,邊糾正邊看著興致勃勃的簡凡有點可惜,心裡直道這孩子八成還以為這槍就是玩具呢,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三人又是一番互相較量,直玩了半個多小時才起身離開。
◇◇◇◇
駕著車一路送著陳師傅回家,平穩地行駛在大原的大街上,每天的射擊結束後,已經沒有了剛開始被槍聲激起的熱血沸騰,反而是一種莫名的寧靜,心裡寧靜得就像一泓秋水,就像每一次收刀入盤,一道美食備成之時,那之中的愜意和滿足,足以讓一個人心神俱醉。
陳十環耽於擊中目標,而簡凡現在享受的是射出過程。對於師傅偶而的一句兩句善意提醒,簡凡倒也不在意,打小起就不覺得自己的資質哪裡比人強了幾分,學寫字的時候,就經常寫得缺撇少橫,後腦勺沒少挨老媽的巴掌;學持刀切菜的時候,沒少切自己左手的中指食指,切著了都不敢告訴老爸怕丟人;學習的時候來得更慢,到現在成人了都沒有怎麼窺得門徑。對於註定要平庸一生、註定要淹沒在芸芸眾生中的生活,一直就沒抱太大希望,對於射擊更是如此,或許正像秦高峰慫恿著去學一樣,就倆字:好玩!
陳師傅的家在工人體育館後面,送到衚衕口,簡凡正要駕車離開,有點愣了愣,不遠處就能看到二環路口了,再向前幾公里就是九鼎。對了,九鼎。
不管是存著善念還是惡念的,這個地方對於簡凡不是那麼容易忘記的,看看時間尚早,晚七點才是開攤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