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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自衛傷人而對自己造成心理陰影的警員,怎麼樣?願意幫助我們嗎?”
簡凡看看這倆位,遲疑了半天,想不出這話怎麼說來,想了半天才說了句:“其實我也是衝這個來的,可我擔心理論不一定能指導了實踐,紙上談兵和浴血奮戰是倆個概念……你們說那心理什麼陰影,我倒還真有過。”
“說說看是什麼?”張處這位大媽笑著引導著。
“死人。”簡凡臉色凝重,吐了兩個字。
看著倆人,特別是多看了景美女倆眼,鄭重地說著:“六月份,鐵路二院的劫運鈔車案子,死的是銀衛,中槍部位在腦部,天靈蓋被掀了……咦喲,我去了之後,現場還在清理,我的眼神情別好,看得清清楚楚,腦漿迸了一地,血流了一攤……我們同事說,這東西看多了習慣了就沒事,就和辣子豆腐腦,就和西紅柿燉魚一樣,紅的、白的,你把它想成別的就沒事……可我怎麼看,怎麼都是觸目心驚,我當時五內翻騰…呃…呃…”
簡凡喉嚨裡呃…呃…呃聲音,嘔吐的聲音響著格外清楚,喉嚨裡響著聲的時候,還有意的盯著景文秀,一臉肅穆,咧著嘴的樣子,看得景文秀不自覺的跟著呃聲,急忙捂住了嘴,本來就聽得毛骨地悚然,再一看這聲情並茂,忍不住幾聲呃…呃,呃得比簡凡還響。
“這就是心理陰影,她聽都聽得出陰影來,何況見到呢?”
簡凡回頭看著正聆耳傾聽的張處長,指著景文秀說道,現在簡凡或許已經超脫了那個見死人就嘔的水平,可真說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看著倆人不悅之色頗濃,簡凡自顧自若有所思地說著:
“而當天見到的,何止上百人,鑑證的、驗屍的、現場勘查的、封鎖的哪個人能沒有心理陰影……這個職業讓我幹了很多我不願意乾的事,也目睹了很多我不願意目睹的事,不是我一個人,很多人都一樣,和這些經常目睹的罪惡相比,開槍又算什麼……記憶最清的是,我們抓了一個嫌疑人,他有罪,我覺得我很聰明,我覺得我能挖出他隱藏的罪行來……可他自殺了,我一直以為他是畏罪自殺,可當我見到他的妻子、他的兒子還有那個溫馨的家之後,我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麼自殺,這個惡跡累累的人同樣有他善良的一面,他在保護著他的家人……可是,可是,可是……在他死後我卻做了一件讓我後悔一輩子的事,我在她們家人身上找到了線索,可把禍事也引到了他的家裡,一家三口,只剩下了一個一歲多的孩子……我寧願能回到從前、我寧願我沒有穿這身警服、我寧願當個混吃等死的警察,寧願這個案子成了懸案死案永遠都不要破,我都不願意看到他們一家老小全部死於非命……現在,我想留,可我怕自己擔不起這個責任;我想走,可我又怕我放不下這個包袱,這就是我的心理陰影,你們能幫我解決嗎?”
薛建庭、馮梅梅一家的慘事,歷歷在目,簡凡緩緩著說著時候突然間被這個嫌疑人一家人的遭遇激得眼睛酸酸的,這或許是張英蘭這位心理學專家的獨到之處,有意無意間激起了一個小警內心深處的隱痛。
簡凡說完了,長舒了一口氣,心理諮詢的好處就在於此,哪怕是傾吐幾句也覺得舒服了幾分。再看張處長戚然一臉沒有說話,那位進門時候還有點傲、有點鄙夷的警花,同樣在撇著嘴無言以對,處在基層的每個警員,目睹的親歷那麼多的罪惡,誰又能沒有心理陰影呢?
倆個諮詢的人無法再做諮詢了,本來就想混倆天瞎扯閒聊打發停職時光的簡凡不經意被挑起了心事,說了這些也覺得無趣得緊,緩緩地站起身來,輕輕地說了句:“我知道你們解決不了,我們和嫌疑人一樣,只要沒有脫下警服,就要永遠生活在這種陰影中……”
言畢,看著倆位無言的上級,搖搖頭,輕輕地走了出去,輕輕地掩上了門……
第23章 否極泰何來
辦公室的桌上新臺歷翻到了第十五頁,陽曆一月十四日、陰曆十二月初八……
翻檯歷的是伍辰光,正看著今天這個日子發呆,或者,正在為越來越近的限期發呆。
突然間被篤…篤的敲門聲打斷了,順口應了聲,進來的是辦公室鄔主任,手裡持著一份傳真電報,又是找領導來簽發公文閱辦來了,伍辰光下意識地抽了支筆,準備簽上名宇,逢年過節強調安全、佈置綜防、加強節前人員思想教育等等之類的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能成文。作為支隊長,一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檔案上簽字,保證上情下達。
“嗯!?省廳的發文……”
伍辰光沒看內容,一看標題倒詫異了句,再一看第二頁有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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