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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響著,簡凡小心翼翼地拔開筆頭,赫然是USB連線裝備,接駁到電腦上,複製著裡面詢問時已經拍下來的記錄。
嚴格地說這不符合規定,可向來作弊成癮的簡凡卻不想中規中矩幹每件事。這才出此下策把詢問的場景全部攝錄下來,生怕自己錯過了某個細節。
又是從頭到尾看著記錄,伍辰光伍支隊長國字黑臉,看得出有點焦慮,好像就衝著案子揪心;肖副局長那張黃臉很客氣,說到了案情的時候侃侃而談,絲毫無滯,時間、地點、人物格外清楚,也就是他的話最有價值;楊公威楊局長呢,這段錄影最清晰,坐在椅子裡一動也沒動,臉上不屑和輕蔑之意很濃;而今天見到的王為民呢,又是神情奸詐、說話滔滔不絕;最有嫌疑的一個人卻是當年的值班員喬小波,注意到錄影裡,一見到警察喬小波就莫名的打顫、緊張、說話結巴,說起了事實,又語焉不詳。
這是五個不算嫌疑的人,如果非要找嫌疑,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表現失常的喬小波。還有今天說話滴水不漏,精明有加的王為民。
把這倆個的錄影又翻看了幾遍,還是覺得喬小波嫌疑不小,像做賊心虛;王為民的表現呢,好像太過於圓滑了,又像賊喊捉賊那類貨色。之前的數次調查涇渭分明,重點嫌疑物件就是曾國偉、次之李威,曾國偉無處可尋、李威出國未歸,不知道這倆個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做案人。
看著看著,心頭泛起隱隱的疑惑,眼前浮現出幾次見李威的印象,非常之好,那是一個氣度氣量俱有的人,說話溫文爾雅、舉手投足一絲不苟,怎麼看也不像個賊。
難道最終的歸宿還要把嫌疑落在曾國偉身上?簡凡覺得此時能理解先前所有辦案者的心態了,把嫌疑扣在他身上是最明智的選擇,如果不是他,那麼找出他來自然真相大白;如果找不出他來,那麼誰又能證明不是他呢?畢竟物證倉庫保險櫃的鑰匙在他身上。
閉上了眼睛,聽著筆記本呼呼的躁音,簡凡試影象往常一樣以一個做案者、一個試圖得到文物的作案者的心態來描驀和重現可能的案發場景,這是看案卷糊里糊塗養成的習慣,從無數作案者的手法、心態去了解他們可能出現的行為,就像從藥理、從味道、從作法來了解美食一般。一個案子就像一道菜,從動機、案發、目擊、偵破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再精妙的設計放到眼前,也應該是合乎情理的。
……假如我是曾國偉,六點下班接女兒、回家,做飯,看著女兒做了作業,然後看著女兒上床,囑咐女兒早點睡……然後、然後……難道在這麼溫馨的家庭環境裡,我要離開家,冒雨急行十幾分鍾,翻牆進單位,再打昏庫管,取走現金、檔案和槍支,然後……開著我那輛三輪摩托警車,到了門口,喊一句“緊急任務”,開始亡命天涯……說不通呀?這也太扯了吧?扔下我十二歲的女兒,半夜出來偷東西?這哪是當爸的,簡直是當牲口的嘛?……打傷我的同事,從容地取走贓物、再關上門,大搖大擺下來,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我,還駕上我的三輪摩托車……出門了,還遮著臉說了“緊急任務”……然後揚長而去?既然不怕別人知道,幹嘛還藏著掖著?
嘶……不對。簡凡驀地睜開眼了,猛然發現其中的蹊蹺。像曾國偉沒有動機和理由去監守自盜。如果非要監守自盜,那麼肯定已經做好了一去不返的準備,打傷了同事,然後駕上摩托車,到了門口這個時候,根本不必說“緊急任務”慌慌張張走,和小波聊上一兩句,那不更讓他沒有警惕了嗎?那不更能爭取時間了嗎?或者,我根本啥都不說,喊一句“小波,開門”那不更好?我是科長,他一值班的,沒準他就根本不敢問我……反正我要一去不復返了。
點開了喬小波的錄影,細細看了三遍,喬小波囁喃著說著這四個字,似乎讓簡凡有所發現……對,這裡面有錯……再往深裡想,喲!?這人會不會根本不是警察呢?物證科有什麼緊急任務可出?出緊急任務哪有單車單騎出的?這是一個違反常識的問題。
對,如果是曾國偉,根本不會說這四個字;要不就是小波扯謊。
簡凡靈光一現,騰起站起來。
正發痴發愣地想著,叮咚一聲門鈴加上通通敲門,嚇得正痴迷的簡凡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地拍了電腦待機,收拾著桌上的記錄,出了客廳貓眼裡一看,咂吧著嘴心裡暗道著,這人呀,不經唸叨,一想準來。想他爹呢,閨女來了。
不是別人,是曾楠,正站在門口敲門。
咣噹一開門,半開著,簡凡探著頭,沒好氣地說著:“幹什麼?別打斷我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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