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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事,這個套子就是為你設,你不出現不會收網的。所以,你現在坐在我面前了。”簡凡緩緩地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沉,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不帶上感情色彩,可忍不住又要回想起爆炸前的那一剎那,一浮現這個瞬間,就有一種想摸腋下的衝動,早忘了那裡根本沒有佩槍。
“你想讓我認罪?”齊樹民突然開口了,不過是疑問的口氣玩味地道:“這些,都是我乾的嗎?我怎麼覺得你知道的太少了?”
言語中仍有幾分作為老大的那種睥睨氣勢,似乎在嘲笑簡凡知道的還不夠多。作奸犯科的罪犯對自己的罪行都有一種變態的成就感,從齊樹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張處的指導就是從這裡開啟突破口。
“還是那句話,就應那麼一件案子上了法場,我覺得對你的智商和你這些年的成就是一種侮辱,怎麼,不想拉上幾個墊背呀?”簡凡學著齊樹民的口氣誘導著。
“嗯……”齊樹民搖搖頭,臉一抽搐促狹似地笑了:“我喜歡看著你們猴急不行呀?……有道是千古艱難唯一死啊,為什麼用‘一死’這個詞呢?很簡單,再爛再貴的命,都他媽是一條,挨不了倆回。認他媽什麼罪呀?這年頭誰能幹淨得了,來個痛快的。”
那種積年養成的暴戾從眉目表情和話語中傳遞得很清楚,會議室裡的氣氛沉下來了,每逢到你逼問到關鍵的時候,這種破罐破摔耍無賴的表情就出現了,預審員還記得前幾次的原話是:老子認的就夠斃了,怎麼,還想拖出來多斃幾回呀,你們想練槍法,老子也得有那命呀?
“齊樹民呀,你認罪對我沒有好處,不認罪對我也沒有什麼損害。我知道,你死定了,這就夠了,我不在乎你是被爆頭還是被注射。”
簡凡沒其他預審員那種迫切想問出點案情的心理,自然就泰然待之了,噎了齊樹民一句,沒等齊樹民開罵,接著就說上了:“我原來恨不得親手斃了你,後來一想經過有點佩服你,知道了你的身世有點同情你,現在呢,我是非常非常可憐你,知道為什麼嗎?”
“可憐?我倒覺得你挺可憐的。”齊樹民呸了口。
“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可堅守的,辛辛苦苦十幾年到了最後一無所有連命都搭上了,不覺得可憐嗎?在你們這幫人裡我看到最多的是欺騙、狡詐、出賣。你比仝孤山還可憐,最起碼他心裡還有一份堅守,不開口咬他一起長大的大哥。可你呢,逼死薛建庭,殺了他妻子和丈母孃,他兒子也差點喪命在你手下;為了自己,你不惜出賣自己的兄弟;最後為了逃跑,不惜炸死自己的兄弟。到了現在,你是形單影隻,不得已只能找自己的對手說話了,你不覺得可憐嗎?”
簡凡面無表情地說著,說得本來惡相一臉的齊樹民兇光霎時黯淡下來。頭微微地低下了,似乎是心有所想。
“我想,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以我的身份還不夠資格見你這麼重要的嫌疑人。你猜得很對,我們因為你的事很倒黴,不僅僅失去了一個朋友,說不定還要有人為這事背上處分。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正義總算伸張了,我沒有什麼跟你說的了,你進過監獄你知道辦案程式,現在是顧及你沒復原的傷,如果真的什麼也審不出來,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連自己人都能審得跳了樓,何況你一個嫌疑人?讓你認罪不是警察想得到什麼,而是要讓無辜的受害者和死難者得到了一公道人心……”
簡凡冷冷地說著,摩挲著手指,看著越顯得不自然的齊樹民,結束了一句:“好了,我要走了,預審組本來讓我勸你認罪的,我覺得有點超乎我的能力了。
作為對手我給你最後一份尊重,勸你一句:二十年後,別當好漢了,當個好人……”
“謝謝……還是沒有下輩子的好,活個人真難。”齊樹民黯黯地應了句,回頭對著一直盯著法警示意著:“我累了……我想休息會。”
法警抬頭看著探頭請示,耳麥傳來了押下回的命令,上前幾步打了隔斷的鐐子,齊樹民起身的功夫頓了頓,對著枯坐的簡凡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你有一點猜得不對,唐授清不是我的同謀。”
“事實是掩蓋不住的,你保不了她。”簡凡不屑地說道。
“不,我要說的是,她是主謀。十四年前那樁文物走私案,買家是她找的。你說的對,我沒有什麼可堅守的了。”
齊樹民一句不啻於平地起雷,頗有深意地看了簡凡一眼,趿趿拉拉拖著鐐聲出去了。
是虛晃一槍?還是冰山已傾?會議室裡吵吵嚷嚷坐不住了,一個多月來的第一次鬆動出現了……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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