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考房(第1/3 頁)
陸展不悅地說:“他只是才思敏捷,離過目不忘差得遠,那可要到進士才能做到。再說江州下轄九府,大源府文院不過是其一。他倘若真是天縱奇才,州文院的‘院君’李大學士必然破格收他入州文院,以童生的身份和全州最頂尖的秀才舉人一起讀書!你們認為可能嗎?李大學士可是和州牧一樣是三品大員,文位甚至還要高,負責一州數千萬人的教化,沒有他的認可,誰也不配當神童!”
眾人暗笑,去年方仲永去過陸家鎮,恰逢陸家鎮舉辦一個小型詩會,結果方禮就讓方仲永在詩會作詩,力壓在場的讀書人,讓陸家鎮的學子臉上無光。陸展就在其中,不止一次對方仲永不服氣。
梁遠低聲說:“陸展說的也有道理,方仲永畢竟年紀太小,最好的一首詩也不過是‘出縣’的層次,還沒有到‘達府’的層次,不過假以時日,或許會有更高的成就。”
陸展又說:“對!他至少有一篇詩文超過達府到‘鳴州’才算神童,至於‘鎮國’乃至更高的境界,那就不是我們可以談論的了。”
縣,府,州,國,一級比一級大,這是聖元大陸通用的行政區域劃分。
葛小毛小聲說:“其實詩文出縣也不錯了,很多秀才一輩子都寫不出出縣的詩文,就算舉人能詩成出縣,也足以舉辦一次宴會慶賀。”
一直沒說話的盧霖沉聲說:“蠻族作亂,慶國虎視,與其爭名奪利,不若苦思抵禦外侮!”
陸展和葛小毛露出慚愧之色,梁遠微笑說:“盧石頭,我們不過說說而已,你不要這麼正經。”
“唉,邊兵跟草蠻的戰事屢屢失利,柳……某些人卻為一己私慾置國家危難於不顧!我若能考中秀才,必然持筆從軍,不為報效朝廷,只為我人族子民!”
盧霖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附近鴉雀無聲,除了少數人嘲笑,大多數人都面帶敬佩之色。
聖元大陸有三蠻,分別是草蠻、沙蠻和林蠻,而三蠻又有各族,諸如狼蠻、虎蠻等,相傳是妖族和人族雜交的後裔。
方運仔細看了一眼盧霖,濃眉大眼,國字臉方方正正,這人也是私塾裡最有正氣的人,當年方運剛入私塾的時候有人欺負他,多虧盧霖伸出援手。
五個人裡盧霖雖然話不多,但最讓人敬重。
不過,哪怕是他也不敢當眾罵左相柳山。
盧霖說完看了看方運。
方運一愣,意識到自己出了紕漏,以前的方運雖然不如盧霖這麼剛正,但因為家境貧寒,深知人間疾苦,一心想要考取功名然後安邦定國,是個鐵桿的主戰派。
方運立刻說:“盧霖說的是,男子漢當志在沙場,馬革裹屍!”
盧霖露出讚許之色,梁遠笑道:“方運你拍馬屁的水平越來越高了。”
其餘人輕笑。
眾人一邊聊著,一邊隨著隊伍向前,方運很少說話,他一直在消化記憶。
走到文院門口,兩個面無表情計程車兵站在那裡,其中一個向方運伸出去。
“考牌,文書。”
梁遠把書箱遞給方運,方運開啟書箱,先拿出最上面的木質考牌和身份文書遞給一個士兵,又把書箱遞給另一個士兵。
右面士兵接過書箱翻看,裡面有毛筆、墨錠、硯臺、筆筒、筆架、鎮紙、盛水竹筒、糖餅布包等物,士兵點了一下頭,把書箱遞給方運。
左面計程車兵看了一眼考牌,又看著身份文書,上面畫了一張方運報考時的畫像,又用文字描述了方運的體態外貌,他看著方運對照,最後目光落在包裹方運頭部包紮好的藥布。
“怎麼回事?你就是那個坐牛車來的?”士兵一臉嚴肅問。
方運答道:“昨夜遇四個大源府口音的歹人襲擊,幸好撿回一條命,包紮傷口的是慈生堂的李大夫,他可以為我作證。”
士兵點點頭,說:“每次科舉都有三位先聖坐鎮聖院,俯察天下,無人可以瞞過聖目,你自己知道後果。”
“小生知道。”
士兵把考牌和文書遞給方運,放方運進去。
方運的好友這才知道方運竟然被人打了,非常生氣,可這裡是文院,不敢作聲,只能把憤怒壓在心底。
文院正門之後的廣場寬闊,方運稍稍抬頭,就見近處的天空蔚藍無雲,這片藍天呈不規則的圓形,圓形之外烏雲密佈,依舊在下雨,彷彿有一種恢宏的偉力驅散附近的烏雲,保證考試順利。
等兩千名考生全都進入聖院後,一起走到聖廟前,考生兩側站著士兵衙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