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歲暮》(第2/3 頁)
我輩讀書人當談兵沙場、浴血奮戰,豈能畏戰!”
眾人立刻瞪大眼睛,方運不僅詩做得好,這話也很中肯新奇,那八個字極有分量,能讓人反覆琢磨。
蔡縣令一拍桌子,大聲道:“好一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有你此話,不枉我給你雙甲!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乾杯!為不畏戰的方運乾杯!”
蔡縣令說完舉起酒杯,眾人雖然畏懼柳山的權勢,但熱血未冷,鬨然答應,舉杯敬方運。
尤其是那些年輕的童生秀才,異常激動,幾乎把方運當成英雄。
方禮面露慚愧之色,心中絕了再為難方運的念頭,也徹底明白,單就“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八個字,就永遠比不上方運。
王院君點頭道:“不曾想廢棄的殘詩竟然有如此內情,請縣尊檢驗此詩是否達府,若是達府,我會連文會上的事一同稟報李大學士,讓此詩也能登上《聖道》。”
“好!”
方運把那張紙遞給蔡縣令,而蔡縣令把官印放在詩頁的上空,就見兩尺半高的橙色才氣直衝而上。
一尺出縣,兩尺達府,三尺鳴州。
“果然詩成達府,若能得《聖道》宣揚必然鳴州!真乃濟縣第一童生!”蘇舉人含笑道。
“所謂聖道,有教化萬民,有忠孝仁禮,更有抵禦外敵,此詩正合聖道,必然可登《聖道》!”蔡縣令一錘定音。
之後,王院君誦讀《春曉》,並講解此詩之妙,眾人紛紛讚美。
那些年紀小的人對《春曉》感觸不深,稍微上年紀的人聽後都沉默不語,不斷思量那句話。
花落知多少。
至此,所有人對方運心悅誠服。
一旁的劉縣丞道:“方運在今日又做了一首詩送給蔡縣令,被魯捕頭聽到,此詩也是十分妙。方運,你不如就在文會上書寫此詩,正式贈送給蔡縣令,如何?”
蔡縣令卻道:“不過一首詩罷了,就不要大張旗鼓浪費大家的時間,不寫也罷。”
王院君笑道:“那可不行,我對這首詩很好奇,一定要看。”
方運心知那是蔡縣令謙虛之詞,於是道:“那學生就獻醜了。”
方運說著,再度走到一旁的桌案邊,提筆寫出那首《贈蔡禾》,一邊寫一邊念。
蔡家洗硯池邊樹,
朵朵花開淡墨痕;
不要人誇好顏色,
只留清氣滿乾坤!
等方運唸完,蘇舉人驚喜地說:“這方運簡直是奇才啊,此詩前兩句平平,可後兩句異峰突起,詩意直上,整首詩的意境立顯不凡。縣尊素來高潔務實,從來不為虛榮勞民傷財,清氣之花配正氣之人,相得益彰!好詩!不用官印檢驗,至少是出縣之詩!”
“蘇舉人謬?,我也只是做了分內之事而已。”蔡禾謙虛恭謹,沒有絲毫的驕傲。
“只有清氣滿乾坤的人,才能寫出這等詩;也只有清氣滿乾坤的人,才能得此詩相贈。”王院君說完看著方運,眼神有些不一樣。
方運一開始還沒明白,思索一陣才明白,王院君也想被贈一首這樣的好詩。
眾人紛紛稱讚,許多人和王院君一樣,用熾烈的眼神看著方運。
他們都有自知之明,自己很難寫出青史留名的詩文,但如果青史留名的詩文中有自己,那真是給十萬兩銀子都不換。
蔡縣令見氣氛不對,立刻打岔繼續討論詩文,救了方運的燃眉之急。
到了夜裡九點,文會結束,而五十多歲的蘇舉人請方運乘他的馬車,送方運回家。
蘇舉人保養的極好,乍一看不過四十出頭,他曾經在濟縣做過八品縣丞,相當於縣令的副手,他的三個兒子有兩個是秀才,都在外遊學。
蘇家三代望族,牢牢把握濟縣第一家之位。
方運本以為這位蘇舉人會跟自己談詩論文,哪知在馬車上坐好後,蘇舉人張口就問:“方公子可曾婚配?”
方運哭笑不得,原來這位蘇舉人是想招他為婿。
“我還未婚配,不過已經決意娶玉環姐為妻。”
蘇舉人滿不在乎地說:“楊玉環雖然美貌冠絕江州,但只是一童養媳,你娶她為妾已經是她天大的福分。你現在是雙甲案首、聖前童生,應該娶一個門當戶對、知書達理的女子為正妻。”
方運正色道:“我並非貪圖她的美貌,我們相守數年,相依為命,若是沒有他,我絕不可能有今天!我方運立誓,正妻之位,非玉環姐莫屬!若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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