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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和剛進門的李成撞個滿懷,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李成已把她擁在懷裡。
她和他掙扎了一番,你也可以看做前戲,以前當性愛正在平淡時心蝶便以此作為前戲增加波瀾,她的撒野對李成更像挑逗,那曾經也是他們之間性快樂的一部分。
但現在,這撒野愈演愈烈,她對他拳打腳踢,多天的鬱悶透過肢體盡情發洩,為了制服她,吃湖南辣子長大的李成在大都市蟄伏的野性又甦醒了,他的武功並沒有廢掉,他先設法用一隻手用力握住心蝶的雙拳,不顧心蝶大喊大叫,用另一隻手緊緊抓住她的雙膝,心蝶的四肢從痠痛到癱軟。
之後的做愛便以夫婦倆一貫的節奏進行,雖然中斷了一陣,自從春節前吵架,其實應該追溯到更遠,新房開始進入裝修,他們之間雞雞狗狗為裝修的種種細節齟齬不斷,兩人的性生活也隨著爭論的頻繁而停止了。
效能力並沒有絲毫減弱的丈夫,是如何解決半年多分居時的性需求?她的腦中浮現他在北京的獨居空間,然而她從來沒有就這個問題向他詢問,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詢問的,或者說,一當拿出來詢問便只能收穫謊言。心蝶現在想到的是,他能夠隱瞞第一個婚姻這麼久,其他的故事何嘗不能隱瞞?
他朝她瞥了一眼,他把心蝶的安靜當做性愛後的心滿意足,她的滿足給他的愜意也是難以言傳的,在李成看來,夫婦的關係意味著磨滅所有的感覺,如果沒有之前長達半年的分居――――這一刻會有這麼一種心滿意足的安靜嗎?
現在的張力正是因為之前的分居?這樣的結論是否有些荒唐呢?他似乎在問自己,這時候心蝶翻了個身,合臥在床,手臂攤開,她的一條胳膊便搭在李成裸露的腹上,“謝天謝地,肚腩還沒有出來丟人現眼。”她的手掌在他的腹上漫不經心地摩挲了一下。
李成即刻又興奮起來,他伸出手臂欲把心蝶攬進懷裡,但心蝶推開他去了浴室。
瞬息萬變的情緒,讓李成始終感到無法駕馭她,他曾自信他是可以駕馭所有的女人。遇到這種狀況,李成只有說服自己見好就收。至少,他可以樂觀地看到,他們處於僵硬的局面獲得舒緩柔化,李成乘機把他的被褥搬到心蝶獨自睡了兩個月的床上。
這個局面心蝶從浴室出來時已料到,無法和李成透過交談解除芥蒂,交談就是爭吵,對於李成,性愛是夫婦間和解的唯一方式,年輕時或許有效,他的確就是用這個方式征服心蝶,當心蝶需要交談時,這交談往往是引向爭執。在心蝶看來,是她無法駕馭由李成架構的夫婦關係。
11
與李成和解的這個週末,海參從西雅圖去新澤西開會在紐約短暫停留,他給心蝶電話時已人在城裡,他們約好次日下午在曼哈頓中央公園附近見面。
無疑的,海參的不期而至對於心蝶仍是個很大的surprise(驚喜),卻也不是沒有焦慮,二十年的時間溝壑,心蝶覺得沒有心理準備去跨越,然而,她又問自己,需要準備什麼呢?
不要再指望見到那個桀傲不訓活力四溢的少女,不要對已經逝去的時光嘮叨不已,這就是遇到故人不可避免的危機,她已經預感到她將在一個久違的熟人面前感受巨大的失落,她在那個片刻還感到委屈,為她和阿三的那些往事,千真萬確,放下電話時,她不可遏制地思念起阿三,海參的的突然到來攪亂了她剛剛從重新和解的家庭關係中收穫到的平靜。
這天剩下的時間,心蝶唯一可做的事是站在鏡子前挑剔自己,她很在意她將在海參面前呈現的形象,她把臨時居住的公寓衣櫥裡所有的衣服都拿出來,可惜行李箱的空間十分有限能帶的衣服也是數得過來的,可以給點自信的是剛從專賣打折名牌衣服的連鎖商店Daffys掏來的歐洲牌子卻是東方色彩濃烈的衣褲,她先是選了一款褲管後面用彩色絲線繡了一條鳳的緞子面料的長褲,與之相配的是一件寶藍色閃爍著銀色光亮領子是中式立領的長袖襯衣,這套衣服給心蝶的氣質增添幾分妖嬈,她想起那個遙遠的星期天中午,她穿著媽媽的紫色夾襖出現在廚房的飯桌旁,蝶妹和小弟目瞪口呆完全是被駭著的神情,然後是小弟的尖叫,妖怪妖怪……那時候,夾襖已移身到蝶妹身上,相比較夾襖和蝶妹的關係更熨帖,因而妖氣更甚。而徐愛麗站在一邊嘖嘖有聲,那件過時的夾襖給了她一些身世感嘆。
好像女人們是懷著同一心願長大,並且懷著同一個缺憾,赴重要約會永遠少一件合適的衣服。可明天是去見海參而不是阿三,她對自己說,這衣服不能隨便穿,除非是去見阿三。
脫下豔麗的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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