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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正經女人的。
因為米尼翁堅持自己的意見,娜娜的目光一直盯住他。米尼翁之所以如此,大概他怕福什利同伯爵夫人斷絕關係後,再插足他們的家庭。如果能這樣,倒正中羅絲下懷,又為她報了仇,因為她對這位新聞記者還懷有一片深情。娜娜沉思起來,她想到韋諾先生的來訪,頭腦裡產生了一個計劃,而米尼翁仍在竭力說服她。
“假如羅絲寄出那封信,對吧?那就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你就受到牽連,人家就會說你是罪魁禍首……首先,伯爵就要同他的妻子分居……”
“為什麼要分居?”她說,“正好相反……”
這次是她收住話頭。她沒有必要把頭腦裡想的事情都大聲說出來。最後,她為了擺脫米尼翁,表面上裝出贊同他的意見。米尼翁勸她對羅絲作點讓步,比如到跑馬場上,當著大家的面,去看看她。她回答說,等等再說,她再考慮一下。
人群中響起一陣喧囂聲,娜娜站起身來。一些賽馬一陣風似地到了跑道上。剛剛舉行的是巴黎市獎賽,一匹叫風笛的馬獲勝了。現在大獎賽就要開始了,觀眾的熱情高漲,他們焦急地等待著,巴不得時間過得快一些,觀眾急得跺腳,人群像波浪一樣動盪著。到了最後的時刻,出現了意外的情況,這使賭客們大為震驚。旺德夫爾的那匹獲獎希望甚微的娜娜的牌價在不斷上漲,不時有幾位先生回來報告娜娜的新牌價:娜娜是一比三十,娜娜是一比二十五,娜娜是一比二十,娜娜是一比十五。誰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匹在任何馬場上都慘敗的小母馬,早上標價一比五十,都沒有一個人願押!現在標價突然風漲究竟意味著什麼?一些人嘲諷說,凡是上了這個鬧劇當的傻瓜都要輸得精光。另一些人則態度嚴肅,心中不安,預感到內中有鬼,也許這是一個圈套。有人含沙射影,提起一些賽馬場上默許的舞弊行為;但是這一次,旺德夫爾的鼎鼎大名使人不敢提出指責,總之,懷疑派佔了上風,他們預言娜娜一定會最後一個到達終點。
“娜娜的騎師是誰?”拉法盧瓦茲問道。
恰巧這時候,真的娜娜出現了。於是,這些先生們大笑不止,理解了其中也含有淫穢的意思。娜娜向大家揮手致意。
“是普里斯。”
於是大家又議論紛紛。普里斯在英國頗有名氣,在法國卻鮮為人知。平時總是格雷沙姆騎娜娜,為什麼旺德夫爾這次請來這位騎師呢?另外,人們驚訝的是他把呂西尼昂也交給格雷沙姆,據拉法盧瓦茲說,格雷沙姆從來沒有跑贏過。不過,所有這些意見,都被開玩笑的話、反對的意見和各種不尋常的意見的嘈雜聲淹沒了。人們為了消磨時間,又喝起香檳酒。
接著,聽見一陣竊竊私語聲,人群中讓出一條路來。旺德夫爾來了。
娜娜佯作生氣。
“嘿,你真討人喜歡,這時候才來!……我急死了,我想趕快去看看體重測量處那裡的情況。”
“那麼,你就去吧,”旺德夫爾說,“現在看還不遲。你進去轉一轉。我身上正好還有一張婦女入場券。”
接著他便挽起娜娜的胳膊走了,呂西、卡羅利娜和其他女人都用嫉妒的目光注視著她,對此她倒感到得意。於貢兄弟和拉法盧瓦茲仍然留在她身後的馬車上,他們在繼續暢飲她的香檳酒。她向他們大聲喊道,說她馬上就回來。
旺德夫爾一瞥見拉博德特,便跟他打招呼,他們交談了三言兩語。
“你都收齊了嗎?”
“是的。”
“一共多少?”
“一千五百金路易,全場各處都有一點。”
他們見娜娜豎著耳朵好奇地聽他們講話,便不再說下去了。旺德夫爾有些煩躁不安,明澈的眼睛閃閃發亮,那天夜裡,他說要放火同他的馬匹同歸於盡時,眼睛裡也閃爍著這種光亮,當時她被嚇得膽戰心驚。他們橫穿跑道時,她壓低了聲音,用親暱的稱呼對他說:
“喂,你說說吧……為什麼你的那匹小母馬的牌價一直在上漲?大家都議論紛紛!”
他戰慄了一下,脫口說道:
“啊!他們在議論……這些賭客,真是無恥之極!當我有一匹有希望獲勝的馬時,他們就一擁而上,把我搞得贏不了。等到我的一匹獲勝希望很小的小母馬被人們競相押賭注時,他們又大肆喧嚷,像被人剝皮似的大喊大叫。”
“你應該預先告訴我,我已下賭注了,”她又說,“娜娜有希望獲勝嗎?”
他莫名其妙地突然發起火來。
“哎!別煩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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