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已不可能。我找不到它的位置了。就在剛才,王玉向她的左側位移了幾寸,正好是夠我的右手放下去的地方。
她還在焦慮地碰杯,如同鼓點鑼聲催促。我的右手也還懸在半空,還在猶豫。最後下降時它還是避開了她的裸肩,落在了睡裙那光滑的質料上。她如同觸電一般,反身將我抱祝她用了最大的力氣,全身都盤繞到我身上來了。她送上她的嘴唇、舌頭、呻吟和顫慄,差一點就將席子上的酒杯弄翻了。我對後一點尤其擔心,所以一面回應她一面注意把這些東西(酒杯、酒瓶)隔開,我把她拖上床墊,短暫的分離不過是要脫下隔在我們中間的衣服。然後我們又擁抱在一起了。
我迫不及待地進入了她,她抬起雙腿歡快地迎接著。身體落實以後(它正在躊躇滿志並機械地用力)腦袋有暇想到了另一些問題。我問自己:“這是真的嗎?”我一遍一遍地問:“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真的嗎?……”既沒有結論,也沒有附加的問題。
它沒有意義。只是一種節奏,一種進行。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嗎—。
一九八九年
他們通訊的事後來還是被羅思齊發現了。羅是朱浩的前妻,那時他們還沒有離婚。
後來他們離婚了,也不是因為王玉聽說羅思齊為朱浩給王玉寫信的事鬧過一陣,由於抓不到確切的證據也就算了。她(羅思齊)曾詢問過我此事。我能怎麼說?不過是為朱浩開脫,以及說一些讓她寬心的話。後來羅思齊給朱浩生了一個兒子,再後來他們就離婚了。其間自然發生了很多事,幾乎每一件都比朱浩與王玉的通訊來得重要。他們的關係自南寧一別後也只是通訊,隨時光的流逝也日見稀疏。王玉也和別人好過,並且時間都比和朱浩要長(幾年的通訊不算在內)。後來傳來了朱浩離婚的訊息,王玉將此當成一個喜訊,這就在一定程度上刺傷了朱浩。後者明確地表示過離婚是禽獸之類,據說在與羅思齊分手的宴會上還大哭了一常在此生離之際他當然不能接受王玉的過分親近了。朱浩需要女人,給王玉信中寫得直截了當,不免下流,不免有洩憤的意思。他讓她儘快北上,最好連夜就來,來了就幹。她為他的蠻橫而生氣,拖延著與他見面的日期。朱浩並沒有在一棵樹上吊死,在等待王玉的那段時間裡也沒有閒著。不用多久,他就發現了一個離婚男人具有的魁力了。和婚姻時期相比,他的處境已大不相同。他變了,世道也在變。王玉姍姍來遲,那時,朱浩已非常瞭解自己對女人們的價值和使命了,他沒有敘舊,即要求同床。王玉嘗試著拒絕。相隔多年,也想他應該有所表示。於是他就武斷地給她下了一定義:只有愛情,沒有性慾!他不會為那幾毫升的精液而向女人懇求、服軟,對王玉也不例外。他極為瀟灑地理平了衣裳,風度翩翩地離開了房間。他總是幹得那麼漂亮。深感委屈、難以入眠的是王玉,她的下身已經溼潤了,只等著他的堅持。他知道,也許不知道這些。他對王玉的評價到底是一種斥責呢?還是一個讚美?現在,我和王玉已經睡過了,除了猜度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肯定朱浩說法的荒謬,其實並不知道他的用心。也許王玉聽出了朱浩話中讚美的意思,以致更加沒有情慾了?也許她和我拼命地幹、慾壑難填只是想說明她並非只有愛情?她想透過我而轉達朱浩。她知道我和朱浩的交情,於是在黑暗中詭秘地笑了。
交流與障礙
“看你和朱浩怎麼辦”,王玉說,毫不掩飾她的幸災樂禍。此刻我們已經幹完了,她的頭枕在我的右臂上。她的臉朝向我,我們之間隔著一條毯子。我很禮貌地沒有馬上穿上內褲。我靠在床頭,一支接一支地吸菸,半天沒說話了。我在想,但並不明確。王玉就給我點出來:“你是不是在想怎麼向朱浩交代啊?”我說了一句表態的話,大概的意思是:任何事情都不會影響我和朱浩的友情。王玉從鼻子哼了一聲,她的好奇就有了挑撥離間的味道。
我重申我的看法,即我和朱浩的友誼是第一位的。我的意思是說:由於朱浩的緣故我是不會愛上王玉的。這一點在當時聽起來就是那麼明顯。那件事一過,我們都有點冷漠無情了。稍後,我有點恢復了。再次交歡以前我們把今後的調子定在性的交流上。
王玉問我想不想知道朱浩是怎麼回事?我說不想知道。她還是忍不住想講。說實話,我真不願意聽。有關內容將成為我和朱浩今後交往中的真正障礙,甚至比和他舊日的情人睡覺還要嚴重。這樣,我聽了一點就把話岔開了。毯子隨後從中間撤除。直到第二次我才能定下神來觀察周圍的環境和王玉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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