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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始末既然已經恍悟,蒲橋道人也悔之莫及。四處尋找卷血神君的下落卻沒有收穫,加上寶梭失竊,受到沉雷谷主越大先生的責罰,歷受了很多苦楚,終於在荒山裡鬱鬱而終。
梨姑聽說了卷血神君的事情,嘆息著說:“恐怕不容易。但是既然嫁給了你,即使知道了結這段仇怨非常困難,對於自己的向道求仙也沒有幫助,還是要盡力一試。”
破除“瀚海黃煙梭”的法寶叫“千鈞魔鼎”,沉雷谷主越大先生因為程平湖的再三哀求,借給了他。尋找卷血神君的下落需要借用東山日照寺竹大師的“搜影古鏡”,於是夫妻倆就跋山涉水到東山日照寺找到了竹大師。竹大師聽說了這樁事情,皺著眉頭說:“像我們清清白白的正道中人,怎麼能與魔教混在一起糾纏不清?我不能答允你。”並且通知離空洞的金大佛來處罰梨姑的荒唐行事。梨姑流著眼淚說:“我並不指望自己能夠修成大道。魔教雖然修行的方法怪異而殘忍,但是程平湖的事情很值得同情,如今我已經是他的妻子,沒有辦法痛下決心捨棄他。”竹大師非常生氣,拂袖離開了。
程平湖本來認為事情沒有希望了,又擔心梨姑會受到離空洞的嚴厲處罰,非常不安。梨姑卻笑著說:“可以了。”半夜裡果然拿到了搜影古鏡。竹大師臨走時揹著雙手原來是表示這件事情不能明示於人,離去時的方向和腳步的數字,依照法理推測是當天夜裡的子時。果然一切都應驗了。
搜影古鏡大約有半尺大小,黑黝黝的四周刻著很多花紋和字跡,無法一一識別。用清明時節的無根水傾倒在鏡面,佐以咒語,能夠照見對方的下落。
已經知道卷血神君隱藏在極北大容山封冰谷,夫妻倆便開始啟程動身。大約經過了半年時間才到達附近地區。當地的氣溫非常寒冷,即使是盛夏也呵氣成霜。
某天投宿在一家客棧裡,半夜裡朦朦朧朧的,程平湖忽然聽見有婉轉動聽的音樂從天上傳過來,緊接著圍牆外的樹林裡落下一條船,船上有曼妙輕盈的美麗少女載歌載舞,兩個青衫的僮僕走過來邀請他說:“我家主人等待您很久了。”
隨著僮僕走上船去,看見一個長髯高冠的白衣人端坐在主位上,舉起琥珀色的酒杯笑著說:“人間的生活既清苦又複雜,為什麼不繼續做神仙呢?”他旁邊的一個盛裝女子和一個黃衣少年都發出很大的笑聲。這兩個人一個叫珍珠娘子,一個叫珊瑚公子。程平湖很疑惑地說:“一定是認錯人了。”鞠躬著請求允許自己回去,長髯老者不以為然地說:“難道你果真忘卻了過去的朋友嗎?”召喚持槳的侍者划動船槳,於是這艘船就升騰到了空中,沿著漫天星光四處飛駛。
程平湖起初非常害怕,到了後來心想,也不過就是一死罷了。橫下心來,坐到主人的對面,和他們一起喝酒賞樂,猜拳吟詩,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和恐懼,顯得怡然自得。長髯老者笑著對另外兩個同伴說:“看,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可惜墮入到塵世間,恐怕要過很多年,故人才會有這樣的聚會了。”
說話的時候船降落在了一座島上。程平湖詢問島的名字,珍珠娘子回答說:“這就是你從前所寄居修煉的棗仙島啊,故地重遊,也許會有什麼機緣呢。”
島上天氣晴明,就像春天一樣舒適,四周開滿了奇異而鮮美的花朵,清泉山石,錯落有致,霧嵐遍佈,景色時隱時現,就和程平湖從前所想象中的仙境一模一樣。臨近島的左側有一片樹林,全部種植著棗樹,枝葉間墜著累累的果實,顏色青翠,發出淡淡的清香,qǐζǔü有嬰兒的拳頭那麼大。伸手摘下一粒棗子,放到唇齒間,棗肉清脆甘甜,入喉就化成清涼的甘液,吃下去以後神清氣爽。沒過多久腹中鼓脹,程平湖很尷尬。長髯客笑著說:“這是幫助你排洩身體裡的濁氣。”程平湖於是找了個偏僻的角落痛痛快快把體內的穢物排洩出來,重新找到三人的時候,忍不住又想摘食一個青棗,珍珠娘子笑著制止他說:“這種仙棗性寒,吃多了對凡夫俗子的身體沒有好處。”程平湖只得怏怏地停手,暗地裡把先前所吃仙棗的棗核藏在了袖子裡。
四個人在棗林裡命令侍者備下了酒菜,又有美麗的歌姬奏琴獻樂,海風徐緩地吹過,天空湛藍,氣溫舒適,讓人產生了老死仙鄉的想法。漸漸地,黃昏來臨了,遠處的海面上落霞如同一張織錦般絢麗多姿,長髯老者舉著酒杯流淚說:“仙鄉沒有辦法永遠停留,日後我難免也要經過命運的輪迴,託生到塵世經受無數的苦楚折磨了。今天我帶著矇昧無知的你重遊故地,日後又有誰能引領我脫離苦難重歸這種無羈無絆的散仙生涯呢?”言語間非常地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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