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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隻玉手按在腰間,紅腫的美目凝注門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門外,站著個身軀高大,神態威猛懾人的青袍老人。
他,環目,虯髯,膚色略顯黝黑,透著剛強堅毅,還有歷練,除外,他還有一種常人所沒有的高貴氣質,就這麼一個人站在門口,高大的身軀把門都擋住了,站在他眼前,簡直有令人透不過氣來之感。
他看見了黑衣女子按在腰間的那隻手,但是他裝沒有看見,打量了黑衣女子一眼之後,含笑說道:“容我先請教,姑娘貴姓。”
黑衣女子木然說:“你呢?”
那環目虯髯青袍老者道:“我把自己的姓名忘記了,姑娘就叫我海老人好了。”
黑衣女子並沒有感到詫異,也沒再問,道:“我姓馬。”
海老人道:“原來是馬姑娘,姑娘是東北馬家的哪一位?”
黑衣女子臉色一變,要往後退,可是人被那張破木床擋著,沒了退路,所以她只是身子動了一動:“你怎麼知道我是……”
海老人含笑說道:“姑娘扎的那條寬腰帶,是獨一無二的標記。”
那黑衣女子遲疑了一下道:“你既然知道了,告訴你也無妨,我是馬榮貞。”
海老人“哦”地一聲道:“原來是‘玉嬌虎’馬四姑娘,我失敬……”話鋒微慢,接問道:“馬四姑娘怎麼一個人投宿在這破廟之中……”
馬榮貞道:“你不也投宿在這破廟之中麼。”
海老人倏然一笑道:“可是我並沒有像馬四姑娘哭得那麼悲切。”
馬榮貞臉色一變道:“那是我的事。”
海老人道:“我想知道原因。”
馬榮貞道:“你是……”
海老人道:“我來自新疆,要到遼東去。”
馬榮貞道:“新疆?”
海老人笑笑說道:“是的,馬四姑娘,那地方雖然不及中原富庶,不及中原熱鬧,可是我認為它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塊地方。”
馬榮貞點了點頭道:“人都是這樣,對於故土是最愛憐不過的,就拿我來說吧,我就認為東北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塊地方,那地方沒有兇惡,沒有奸邪……”
海老人深深一眼,截口說道:“四姑娘認為別的地方有兇惡、有奸邪麼?”
馬榮貞抬頭說道:“我不敢說每個地方都有兇惡、有奸邪,至少有些地方有,而東北就沒有。”
海老人道:“四姑娘碰見過什麼兇惡、奸邪的事?”
馬榮貞沒說話,但旋即雙眉一揚,又道:“一個有丈夫的女人,私通師門長輩,又引誘別人謀害盟兄,簡直就廣佈色相,人盡可夫,這算是不是兇惡、奸邪?”
海老人道:“這不但是兇惡、是奸邪,而且是大凶惡、大奸邪,四姑娘是什麼地方碰上這種大凶惡、大奸邪事的?”
馬榮貞道:“你知道,世上這種事不少。”
海老人道:“四姑娘,我誠心誠意地想幫你個忙,對我,四姑娘不必隱瞞什麼。”
馬榮貞抬頭說道:“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海老人道:“四姑娘,我已經知道你是東北馬家的四姑娘了,假如我有什麼惡意,就不會站在門外跟你談到如今了。”
馬榮貞淡然一笑說道:“那是因為你看出我身上帶的有刀。”
海老人倏然而笑道:“這話似乎不該出自‘玉嬌虎’之口,四姑娘以為身上那把刀能發生多大效用?”
馬榮貞道:“至少我可以自衛,至少它可以讓人不敢侵犯我。”
海老人笑道:“在我眼裡,四姑娘身上有那把刀,跟沒有沒什麼兩樣,四姑娘不信?”
馬榮貞道:“在我看來,它很有恐嚇作用。”
海老人淡然一笑,抬手虛空向馬榮貞腰間招一招,馬榮貞只覺腰間一動,她忙用手去按,可是她按了個空,她明白,原藏在腰間的東西已經沒有了。
事實沒錯,如今海老人手裡拿著一把帶鞘的匕首。
馬榮貞心頭猛震,大驚失色,想往後退,身子又被身後破木床擋著,她驚駭地失聲說道:“你,你這是……”
海老人含笑未語,那柄帶鞘匕首則突然自他手掌上騰起,然後輕飄飄地飛向馬榮貞。
馬榮貞急不可待,反手一把抓住飄來的匕首,海老人這才說道:“證明這把刀發生不了什麼效用,也證明我對四姑娘沒有惡意而已,但不知道這夠不夠?”
馬榮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