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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的說:“以後不準說要回家,不準要媽媽。”
孩子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只讓他覺得憤怒,又來了!母子兩個都是這德性!
他全身的汗毛都乍了,忍不住咆哮:“聽到沒有?不然我把你從窗子裡扔出去!”
孩子嚇得幾乎閉住了氣,一直躲在外頭的樂意安終於忍不住衝進來,抱著孩子就衝他大罵:“你簡直沒人性!這麼小的孩子他懂什麼?你這樣吼他。你不喜歡他,不喜歡他為什麼非要把他弄回來?我還指望你是真想要這孩子,我還幫你去找勵夜。你不就是想逼勵夜,你不就是想讓她難受。你折騰她還不夠嗎?你吼孩子算什麼?勵夜欠你什麼了?就算當年勵家欠著小採一屍兩命,勵夜也早就還夠了!我再也不幫你這大混蛋了,你不喜歡這孩子,行!我把孩子還給勵夜,你願意怎麼著怎麼著吧!”
他怒不可抑:“你敢!”
樂意安看著他,同樣怒不可抑:“就算你拿槍抵著我的腦門子,我也要把孩子還給勵夜!”
他氣得急了,甩手就是一巴掌,“啪”一聲打在樂意安臉上。把樂意安和他自己都打怔住了。這麼多年來兄妹相依為命,不管他做什麼,樂意安哪怕不贊成,最後卻總還是站在他那一邊。他寵這個妹妹更是眾所周知,許多時候旁人不敢說的話,都央求她來跟他說。沒想到今天就為這個,他打了她一巴掌。
他滿懷歉疚看著妹妹:“小安……”
樂意安臉上青白不定,最後竟然笑了笑。樂俊凱以為自己都把她打傻了,越發覺得難過,又叫了一聲:“小安。”
樂意安卻像是慢慢平靜下來了:“哥,你在急什麼?我要把孩子還給勵夜,你為什麼急。當時你為什麼非逼著夜子和你離婚?你根本沒把她當回事,你為什麼非逼著她走,她在家裡礙著你什麼了?她從來不管你在外頭玩,外頭都沒人知道她是你老婆。她礙著你什麼了,你非把她逼走了你才安心?昨天晚上你喝多了,為什麼把客臥的門給踹開,鎖了四年你為什麼把它踹開了?酒壯慫人膽,你終於敢進去了是不是?當初她把她自己關那屋子裡的時候,你怎麼連樓都不上去?你怕什麼?你到底在怕什麼啊?你這個膽小鬼!”
她用盡力氣對著樂俊凱吼:“你就是怕你自己喜歡夜子,你就是怕你自己喜歡她!你拼了命折騰她,你就是心裡害怕!你就是怕她看出來,你就是怕別人看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夜子走了之後,你天天在家看那套《大明宮詞》。你看了這麼多遍,你都沒明白你自己在想什麼?你把夜子往絕路上逼,你把你自己往絕路上逼,你這個膽小鬼!我告訴你,哪天要是夜子死了,你才知道後悔!”
她眼睛紅紅的,抱著孩子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你是我哥哥,我什麼事都站在你這邊,可是這次我不了。因為你錯得太厲害,我不能再幫著你。夜子恨你是你活該,你就等著後悔一輩子吧。”
她昂著頭往外走,孩子伏在她肩頭,睜大眼睛看著原地一動不動的他。門被她反手狠狠的摔上,砰得一響。
周圍的一切重新寂靜下來,他站在那裡仍舊沒有動彈,面前桌子上還有淺淺的水痕,是剛才孩子哭的眼淚。
薛紹迎著太平的劍撞上去,劍鋒深深的透過他的身體,他就覺得,那一劍彷彿早已經透過了他,將他五肺六髒都刺透了過去,然後,就不覺得疼了。
他記得那個幽幽的嗓音,帶著少女嬌嗔的歡喜,彷彿冬夜的細雨,慢慢在沙沙的背景中迴響起來。
“他有弘哥哥的鼻子,高高的,直直的,像山脊一樣。眼睛像賢哥哥,長長的,大大的,像一潭深水。他眉毛可漂亮了,是那種劍眉,透著英氣。他的嘴像顯,不,像旦,厚厚的,嘴角還微微往上翹。下巴上還有一道兒,就在這兒,很威武的樣子。噢,對了,他的牙齒像顯,雪白整齊,泛著輕輕的品色……他笑起來的樣子啊,好像春天裡最明媚的一束陽光……”
他還記得她淚光盈然的雙眼,她纖細白晰的手指,慢慢摩挲著照片中他的臉。
(全文完)
《阮郎歸》——清明特寫,贈全體冬菇“漂亮!”
看到小白球不偏不倚的落地,王燔宇脫口誇了句。阮正東不過笑笑,隨手將球杆交給身後的球童,兩個人往前走,球童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
難得晴好的天氣,陽光燦爛照在草地上,茵茵似碧絨綠毯一般,連綿起伏,果嶺前視線開闊,可以看到遠處高大的喬木。幾排水杉樹剛得了一分綠意,遙看似水彩輕染,還沒有洇化開來。
“晚上你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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