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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芝卉
【一百六十六】
我已經昏迷了整整七天。
按鄧芝卉的說法,最早我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大夫甚至都以為我是個必死之人了。
如果不是有幾位長官的嚴令在上面壓著,醫院裡的醫生們恐怕只會將我隨便丟在什麼地方,然後任憑我自生自滅。
前線每天都在源源不斷的送傷員下來,醫生們又怎麼可能願意浪費時間在一個沒什麼救治價值的人身上?
第三軍團總指揮,二十九軍軍長宋哲元將軍,喜峰口前敵總指揮、我一零九旅旅長趙登禹將軍。
不論是軍長還是旅長,都在前方的緊張戰鬥之餘,特意抽出時間發出電文,請求醫院一定要將我救治回來。
我還聽說,就連北平軍分會委員長何應欽,似乎也特意的關照過醫院,叫醫院務必要派專人來對我進行照顧。
這也是在我一個上尉連長的小小病房裡,為什麼會有鄧芝卉這樣一個年輕護士在的原因了罷……
也許是我的體質有些特殊,也許是醫生們的救治起了效果,反正最終的我總算福大命大的挺過了危險期。
鄧芝卉說我最早被送來時,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傷口,好些傷口還發炎化了膿,瞧著很是嚇人。
可沒想到只過了短短三天就度過了危險期,清醒過來以後看著還很有些精神,叫她也覺著驚異,直誇我的身子骨硬朗,連老天似乎都在照顧著我這個英雄。
英雄?
聽到鄧芝卉對我的誇讚,我只好拿苦笑來面對,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反駁她。
我,也能算是個英雄麼?
搖搖頭岔開話題,我又向她詢問起部隊的情況。
只不過鄧芝卉有關前線的訊息也大多都是從報紙上瞧來的,她除了能告訴我二十九軍似乎後撤了一段距離,而最近幾天也沒有什麼大戰爆發的情報後,就再也說不出別的什麼訊息了。
我本想問問二連其他戰士的情況,可想到鄧芝卉也只是個醫院裡的小小護士,就算問她也問不出別的什麼來,最後便只好作罷。
剛剛清醒過來的人是很容易犯困的,又何況我還和鄧芝卉兩人說了這麼多話。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情的話敲敲牆,我就趕緊過來了。”
將自己的東西胡亂的收拾成一團,已經走到門口的鄧芝卉忽然轉回了腦袋,面上帶著一抹羞紅對我囑咐一句,這才快步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卻是我剛才隱隱提的一句,似乎叫這個小姑娘害起了羞。
鄧芝卉聽我有趕她出去的意思,也考慮到和一個男人住在同一個屋子裡有很多不妥。
前幾日自己還是昏迷著的倒也不算什麼,可現在我清醒了過來,卻要防備周圍其他人的看法了。
我看著鄧芝卉離開,想了想不由得笑了起來。
倒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呢。
心裡暗暗嘆了一句,重新躺回床上的我,閉起眼睛重又沉沉睡了過去……
……
鄧芝卉似乎對我們前線的戰鬥過程很感興趣,每天在替我換完藥以後,都要纏著我叫我將戰鬥故事給她聽。
在報紙上看了許久的二十九軍,忽然抓住我這樣一個二十九軍出身的軍官,對鄧芝卉想要從我身上來平息她心裡好奇的做法,我也就稍微的有些理解了。
何況向這樣一個姿容秀麗的小姑娘講自己的戰鬥史,也是一件頗為自豪的事情。
我又在其間加了許多吹牛的成分,每天哄得小姑娘跟著我的故事內容而心潮起伏,卻叫自己也幾乎要相信了自己話裡的吹牛的內容。
果然像麻子當初說的,這男人只要見了好看的娘們,這吹牛的本事根本不用去學,都是能無師自通的。
那時我還和鐵匠他們一起擠兌過麻子,可現在的我卻要信了麻子果然是個經驗豐富的箇中老手。
“當時啊,我們就只有一個排的弟兄,手上的子彈也沒有多少,可鬼子卻有整整兩個中隊!”
“怎麼辦呢?用刀,大刀!”
“嘿!我們弟兄趁著夜色摸到鬼子營地裡,可小鬼子都在那睡大覺,連一個放哨的都沒有。”
“我們吶,用手裡的大刀一個一個的剁腦袋,愣是剁了好幾十個也沒被小鬼子發現……”
“……”
躺在病床上的我揮舞著雙手,說得唾沫橫飛,那叫一個爽快。
鄧芝卉坐在旁邊的小凳上,手上一邊替我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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