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我軍炸彈炸成的大坑,坑裡堆滿了燒焦的木頭,還有一堆石頭堆在坑旁。而現在那上面爬滿了藤蔓。從這裡可以看到就在不遠處有一遍荒廢的果園,裡面長滿牽牽絆絆的野草。
金根姬向果園走去,雙手排開身邊的野草,有好多野草上都開滿了花兒……她好似聞到了桂花飄來的香味,可眼前沒有看到一棵桂花樹,那一定是野草的芬芳;野草差不多快要把她遮住了,她停停走走,又走走看看,聽到苗家鎮裡傳出一片沸騰,人人都在歡呼雀躍……在大路上她看到一群人,是一群難民拖家帶口地從苗家鎮出來了。
這群人中有行進的牛車,馬車,手推車。
車上坐有老人和和孩子們,他們是要回家了,是到佔領區去,近快和自己的親人們團聚,他們一路歡唱,一路笑語。哪氣勢好象是從苗家鎮流動的一股清泉……流過田野,消失在遠處的村莊裡。
在山坡的上面,有一處高臺,有兩位哨兵一前一後站在那裡放哨,他們仍是表情嚴肅,巋然不動;幸許,他知道了日本侵略軍戰敗無件投降的訊息,但他更沒有忘記自己職責,自己是一名新四軍戰士。
金根姬向另一邊走去,走到哨兵看不到的地方。
然後、慢騰騰地跪倒在小山包的草叢中,對著蒼天大地,反覆思量著自己的處境,可內心的波瀾確久久不能平靜下來。日本人欺負過她,日本人被打倒了,是不是還需要留在部隊中繼續革命……自己是朝鮮人,可以回到朝鮮參加革命,她心裡也曾為之一動,頓時又茫然不知所措——她自己很糾結,始終不能作出明確的回答。
她兩手撐放在地上,她開始向蒼天祈禱。這種儀式存在有幾千年了,她知道在朝鮮是庸俗的,在中國也是庸俗的,而今這樣做,也許是迫於無奈。她抬頭清清嗓子,準備說話了,可又一次停下來喘了口氣,急忙地說道:
“樸心愛姐姐,洪貞慧妹妹,還有,還有……在中國死難的慰安婦姐妹們,請你們受我一拜吧……睜開眼睛吧!看看!日本鬼子投降了,咱們回家的願望就要實現了……唉!現在好了,反法西斯戰爭勝利了——那麼我想問問你們,我是新四軍戰士,抗日戰爭勝利了,該不該回到朝鮮去呢?俺一邊幹革命,一邊和親人團聚,倆位姐妹——還有好多死難的慰安婦姐妹們,如果在天有靈的話,就蘀俺出出主意吧……俺、俺給你們磕頭了。”
她長跪不起,兩隻眼睛含著眼淚,閃閃發光。
哪知道,在山坡的另一邊,還有一個人在靜靜地坐著,那是一位白髮蒼蒼的錢中醫,已在此地多時了。他當聽到哭聲,喊聲覺得有些耳熟,就急忙地趕過來了。
“小金同志,別哭了,起來吧!我知道你此時此刻的心情,咱們倆都是一樣的情況嘞!”他輕輕拍拍金根姬的肩膀說
“錢中醫,你不在鎮上與民眾歡樂,怎麼也是一個人過來的呀!”金根姬站起來,擦了擦眼淚說道。
“是啊!抗日戰爭勝利了——噢!你能一個人過來,我為什麼不能呢,哈哈……你看!咱們倆雖說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可慶祝勝利的方式總是一樣的,也許這就是不謀而合吧。這一天中國的老進姓都知道抗戰勝利了,這一天到來可真是不容易喲,你,還有什麼想法……來!向我彙報彙報。”
“錢中醫呀!”金根姬又開始向錢中醫哭訴道,“我是農家女孩,十六歲就被告壞人騙出大山,說到朝鮮全州府做工的,可後來他們把我騙到中國,給日本人做慰安婦,我好苦啊……”
“知道了,知道了,小金同志。”
“噢!現在是抗戰勝利了,如果我想回到家鄉去,怎麼向首長說,他們問起些事,我怎麼回答——我、我,象我這種人能不能回到朝鮮去?”
“小金同志,俺們是軍人,是一名新四軍戰士,新四軍有鐵的紀律”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我也有家室的人,也想看回看看呀,是為什麼呢?抗戰勝利了,這不是小事情,咱們呀!要讓後人牢牢記住這段民族屈辱史,俺們軍人還要用槍桿子來保衛這勝利的果實……不過你的身事特別,你是朝鮮人,你要向部隊首長反映情況,寫個申請書,我想組織上會批准你的要求的。”
“是啊!是啊!錢中醫你也想回家嗎?”
“唉!沒錯,是想回家看看,家裡有妻子還有兩個兒子——他們還在不在?在懷遠縣城裡我還有兩間門面嘞……”錢中醫說著找到一個坐的地方,坐在一塊岩石上,那岩石早被人推在那兒緊靠著一棵老蘋果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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