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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
那兩位老人仍感到莫名其妙,又迅速地交換一下眼神。接下來劉素英又說道:
“真的,俺現在還吃著中藥呢,不然俺的病怎麼能日日見好……誰騙你誰是小狗。”
“那塊涼石滾能有什麼作用呢……找罪受。”另外一個老媽媽說。
“你們不知道,我這一到了冬季,就便秘的厲害,幾天都解不下大手,”說著她又開始樂的合不攏嘴,隨後嚴肅起來,接著說道。“俺只要在這塊涼石滾上,坐上一個時辰,回到家不能解下大手了。”
她那嚴肅的聲調讓兩位老人吃了一驚,她們比較留心地瞧著她,注意到她的臉色的有沒有奇異變化。因為便秘是她們的老毛病,只可惜就是找不到秘方。
他們正說著話,金根姬已經走到她們的面前了。為了使自己和在場的老人保持調和起見,有必要向她們傳授醫療常識。她扭過頭來對素英說道:
“你信科學當然是好了,咱們也要學科學,坐冰涼的石滾治不了病的,常坐涼石滾會拉肚子的,最好還是聽醫生的吧,按時吃藥。”
“噢……對,”劉素英趕忙站起來說,“不能在坐了,俺剛下坐下渾身就出涼氣。”
“來!咱姊妹倆坐這邊,擠一擠比暖和些!”金根姬說。
村子裡的四個老媽媽圍在一起,仍有著說不完的話,講不完的故事。但她們故事的內容都是亂七八糟的。儘管她們都有類似的經歷:曾在陌生的異鄉,長達三十多年的流離,蓬草浮萍般的遊子生活。今天能聚在一起那是一種緣分。她們對沙坡莊還是一定的感情,必竟在沙坡村生活了三十多年。
“勞模嫂子,你可知道前天晚上,咱們安灌公社的老書記姜子運過去了。聽說他過去手下的一個副連班長,在省城軍分割槽大當官,昨天也趕來了……還帶著幾名警衛員”一位老媽媽說道。
“不知道……”金根姬非常地吃驚。“不過俺在解放前就認識她,當年俺安公社住院的時候,他還送給俺一頂草帽呢。這個人不錯,正直,大公無私,在抗日戰鬥時期就參加革命……姜子運書記的家過去在移村集住,現在不知道住在那裡……唉!俺想去送送他?”
“你別送了,昨天下午就火葬了。聽說他死前留遺囑,喪事從簡,不開追悼會,自己的存款全部交黨費。”
“是嗎?”
“那可不,現在這樣時代,向姜子運這樣的幹部不多了。”
講到這時,幾位老人的談話突然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對逝者的默哀。不一會兒。有人咳嗽兩嗓子。
“俺和自己的兒子說了,”另一位老媽媽說。“俺死了以後,別讓俺火葬,就埋在自家的承包地裡。”
劉素英慢慢轉過頭,盯著金金根姬說:
“勞模嫂子你死了以後,是火葬還是土埋?”
“俺是朝鮮人,住在山區,那裡沒有火葬這種說法……朝鮮還沒有統一,等朝鮮統一那一天,俺還想回朝鮮去……就死在朝鮮,老家那地方。”
“家裡還有什麼親人嗎?”劉素英輕輕地說。
“有啊!我的爸爸和一個弟弟妹。”
“勞模嫂子,你回去他們不一定認你。唉,咱們老了,沒有能力了,”劉素英又說道。“你看,我女兒瀅瀅就在後莊,好長時間也不來看我一次,唉!小時候我把她看成寶貝……真是瞎疼啊!”
劉素英說罷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手持柺杖,無助的向遠方望了一眼。
“勞模嫂子你已經五保了,你別回去,回去弄啥?……咱們都是老姐妹了,聽你說要回朝鮮,俺心裡挺好不是滋味的。”
“就是……你胡**弄,熊滴講這種話哎。”
“好,不說這些,俺沒病沒災的,”金根姬說。“不談論什麼後事……到時候在說吧!”
於是她們又換了一個話題。
溫暖的太陽已經地轉到這裡來了,照到她們的身上,生活日復一日。老媽媽也需要交流,她們仍坐在高臺上談古論今。她們告訴說沙坡莊的變化,一樁樁一件件,從初期的懷遠縣麥豆原種場到年青的高陸大隊沙坡莊。幾十多年來,她們在這裡生兒育女繁衍後代,那樸素的沙坡莊就是自己的文化載體,這裡的許多故事,源遠流長,它的神韻一切地變化,也能讓人久久回味著。
十多天過去了,金根姬仍和村裡的幾個老媽媽在一起,她已經完完全全地溶入到她們的生活中去,她們的喜怒哀樂,身邊的平凡瑣事,都全被安排在議事日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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