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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友書記先走進堂屋,那堂屋正中掛有一幅**畫像。看得出來,那幅尊敬的畫像,他每年要更換一次;單從這一點就可以斷定,宋學友也是一位標準毛派。
兩人在屋內談了一個多小時的話。不言而喻宋學友與金根姬的政治主體思想是一致的,他們都是支援改革派反對走資派。當談到眼下的領導幹部中的醜惡與**現象時,他也感到深惡痛絕,面部表情立刻起了一種變化,說到激動的時候,他會站起來把桌子拍的啪啪聲。應當說,他的講話比金根姬的講話更加直接,更加“反動”一些。他甚至完全贊同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
……這一切無法解釋,這一切應當順其自然。
但劉宏對他的講話並沒有產生什麼興致。就在宋學友低下頭喝茶的時候,劉宏突然站起身來,僵直地站在屋子當中,準備要出去。其實那樣做,只不過向他傳達一種暗示——來郭剛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當時,宋學友一下子楞住了,隨後也站起來說道:
“呵呵……咱們是不是扯得太遠了,不說這些事情,你……你坐下吧!”
“不了,我上午必須要是回去的。”劉宏說道。
“下午在走吧,中午咱兩個喝兩盅小酒。”
“不了,宋書記。”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屋。奇怪的是,當他把劉宏送到院子大門口的時候,這才把那枚勞動模範獎章下落告訴劉宏。宋學友這樣說道:
“大概是1959年的6、7月份的時候,也就是民工從安灌河撤回不久,郭剛集公社召開第一次黨支部會議,當時我提出給金根姬同志平反,撤消其“不良分子”,恢復名譽,並歸還金根姬治淮勞動獎章。可是。那次會議上多數同志都是反對的,事情就沒有透過。不過後來,在1964年夏天,也就是在四清運動中,郭剛集供銷合作社主任陳朦升因貪汙罪被抓,從其交待的材料中得知,金根姬同志是清白的。所謂的日本特務和不良分子,那完全是陳朦升、劉禿子、陸三客這三個傢伙,歪曲事實,顛倒是非,栽髒陷害的結果……”
“那後來呢,平反了嗎?”劉宏急切地說。
“那當然了,一次會議就徹底平反了。不過,再那這時候金根姬已經在懷遠縣裸湖麥豆原種場安家了。1964年的下半年,懷遠縣裸湖麥豆原種場撤消,整個地盤劃歸蒙城縣管轄——可能就是你說的高陸村沙坡莊那地方。”
“那枚給金根姬治淮勞動獎章,你……一直保留著嗎?”
“是我一直保留著,沒有機會交到她手上,可我一直沒有機會……哎!工作太忙了。”
他不斷地向劉宏表達著悔恨和歉意,那微微張著的嘴邊的善意表情,卻久久留在風霜有臉上,不容你對他的真誠有絲毫懷疑。
“那就太謝謝你了。”劉宏說道這停住了腳步。
劉宏停下腳步是表明自己的意思,就是想要替金根姬要回那枚獎章。那知道,宋學友接下來這樣說道:
“在1973年的時候,我調到宋湖公社工作時,那枚獎章我移交給張子俊秘書儲存了。金根姬是朝鮮人,她早年被迫當日軍的慰安婦,後來參加了革命,是新四軍的衛生員,在48年淮海戰役支援前線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工作,修安灌河的時候我們又在一起。論工作能力文化程度,他比我強的多,就是太……太委屈她了。”
“可是金根姬老人心胸寬闊……她託我向你表示問好!”
宋學友沒等他把話說完,就高聲說道:
“真可惜,她這麼不幸,還是孤身一人,我一點也幫助不了她,幾十年了,我一想到她……深深地感到內疚。”
“這樣吧,我繼續找,我能找到張子俊秘書嗎?在什麼地方能找到他。”
“你可能找到他的。”
宋學友說著話,雙手摸一摸上身的衣袋,然後又摸一摸下身的衣袋。但什麼也沒有摸到。劉宏已經意識到他要找的東西,便隨手拉開皮包,從裡邊拿出筆和紙遞給他。
接下來,宋學友雙手趴在大門上,寫一封信遞給了劉宏,讓他找張子俊聯絡,追回那枚獎章的下落。劉宏不管多麼大喜過望,心頭的思慮也絕難挘�ァ�
劉宏臨走的時候,宋學友深情地對他說道:
“治淮勞模這種稱號,她是當之無愧的,應該有這枚胸章,我真想把這枚獎章親自戴在她的身上。……金根姬的幸福就是我們的幸福。你回去告訴她:一定要讓她接受我深深的敬意,祝願她平平安安地在中國生活下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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