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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認識的。”
“他現在身體咋樣,我快有十來年沒有見到他了,前段時間聽人說他病了,也不知道現在他好了沒有。……他比我大十來歲了,歲數大了,真讓人有些擔心。”
查士榮?陳朦升歪起頭苦思著,在金根姬面前,他不應該表現粗心,如果他不知道查士榮是誰,金根姬一定會說自己是個沒禮貌的傢伙。可是,他的那雙眼睛使勁眨了幾下,最後張得大大的欏住了。他突然問道:
“查士榮,查士榮是誰呀?”
“我要說他的外號,郭剛集街上的老老少少沒有不認識的,集東邊有八里地葛寨前莊查灣的,別人都喊他查瘋子。一位賣香油的老頭。”
“是他!認識,認識。”
“說來話長了,抗日戰爭時期,在蚌埠他救過俺的命。從些時起,俺就稱他大哥,幾十年過去了,無論何時何地,俺都不能忘了恩人,你說是吧?”
“那是,那是,他的身體一直不錯,我看沒有什麼病,還是好人有好報。”
她從屋內把一個包袱拎了出來,包袱裡裝些什麼東西,陳朦生並不清楚。就在這個時候,牆頭外面有一陣腳步聲和一陣噪雜聲,有遠而近,金根姬斷定過來的這幫人不是本莊的人,象是一些陸高村的幹部。
“……你個混蛋!”
走過來的人,大聲說話,金根姬聽的清清楚。
“聞蛋割你的鼻子。”另一個人說道,緊跟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此人肯定就是陸三客。
“這過來的大概是一群人,好象是來找你的,”陳朦升站起來,說道。“咱們要不要出去接一接。……這樣是不是禮貌一些。”
“不用了,他們不是過來找俺的,你聽腳步聲……他們就要出村了。”
“噢!”
隨後,兩個人聽到他們越走越遠,一直到聲音消失。
冷靜之後,金根姬又一次向外面愁一眼。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
“唉!有這樣幾件東西,麻煩你帶給郭剛集的查士榮大哥。”
“好吧!看來這包袱裡的東西不太重,我一定能辦的到。”
在石板上她把包袱展開了,那裡面有棉襖棉褲,春秋天穿的褲子和褂子總共六七件衣服,另外她還做好兩雙布單鞋,她整理好衣服後,她又把包袱從新系好。同時說道:
“過去那十幾年,我就把做好幾件的衣服,交給白楊林場看大門的任老漢,他是咱郭剛集的老鄉,認識查士榮。每年春節前,他都要回一次郭剛集,都要路過沙坡莊的,都是拐到俺家,俺就把俺做的幾件衣服,讓他代捎給查大哥。……這兩年不見他來了,他可能是歲數大,退休回家了……俺想麻煩你一下,把這包袱捎給咱的查大哥,你費費心吧!”
陳朦升表面上有點不好意思,取得金根姬的信任不勝榮譽,他興奮地叫起來:
“一定、一定,你真是太好了。我過去確實對不住你,沒想到你還是信任俺們的。”
“不說那些事情了,咱們也都老了。”
他興奮得說不出話來了,他一邊點頭,一邊拿起那包袱。是的,經過這次交談一些怨恨幾乎煙消雲散了。
“勞模媽媽,你有文化,有能力,不是日本特務,如果不是我白害你,那麼少說也是縣級幹部……這輩子是我害了你。”他說著,卻又一次梗噎得說不出話了,似乎快要流出淚水。“唉!你這一輩子,算我把你給坑啦!”
金根姬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過去的事情,你也想想俺怎能是日本特務呀,我被日本人抓到中國充當慰安婦……你就別提那些事情,快入土的人了。咱們還是郭剛集的老鄉嗎!”
“謝謝,以後我常來走親戚,到閆女家去,也看看你,談談家鄉的變化,談談你熟悉的人和事。”
“你呀!說真的,你也是變了,變得不小呢,不象過去吊兒郎當的。”
“我勞改過嗎?我犯了罪就要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向過去白害過的人謝罪。只有這樣內心才好受一些。”
說根本上說,金根姬是不怕死的,只是當年所受凌辱讓她一生無法走出陰影。她一生中最狠日本軍人。但她突然說出一句,聽起來非常奇怪的話:
“俺呀!沒有記較過你的那些事情,知錯就改才是好同志,沒有邁不過的坎。還有一錯再錯的人,就是剛剛從這裡路過的陸三客,他快象日本人了。說起日本你們不理解……俺最大的敵人就是日本人,日本國家是戰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