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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彷彿是朋友相會,有很多要說的話語,但在此聊閒天或開玩笑都是不合時宜的。
金根姬站起身回到屋內去,倒一碗白開水遞給他,然後又坐在板凳上,接著談下去:
“說說你自己吧,現在生活好些了吧,無論如何,你也算是一個有文化的聰明人。”
陳朦升口吃著急急地說:
“我……我不行,按道理講,我現在不愁吃不愁穿的,應該心滿意足了,可是我在郭剛集街上,沒有什麼朋友。我、我坐過牢,名聲不好,大人小孩都看不起我……”
陳朦升把話停下來,又一次低下頭,接著,他緊緊鎖眉頭,凝神不動了,從那張臉上,可以觀察到犯罪的影子。
“你,不是自己專程過來的吧,”金根姬差開話題。“你一定有事情,不會專程過來向我一個老太婆,說一聲道歉吧。”
“因為……我的大閨女嫁到你們東莊雙橋村,我是走閨女家,順便來看看你,是想向你說一聲道歉。不然,這些年來心裡頭一直總是個疙瘩。”
“哦!你大閨女叫什麼名字來著……讓俺想想,已經記不得了,俺老了好忘事。”
她想了半天沒有想起來,把眼睛轉向他不再想了。
“我記得,她小時候你還給她做過一雙棉鞋,這說說幾十年過去了,她叫啥名,你哪還記得呀。”
金根姬笑了,在郭剛集她做了多少件衣服,納了多少雙鞋,她確實記不得了。好多年過去了,從沒有聽別人談起郭剛集的事情。
“劉大寬現在幹什麼來?……就是郭剛集街上的那個劉禿子的人。”她問。
其實,她本不應當這樣說的,可是看到陳朦說想到了劉禿子,簡直象夢一樣立刻就找到了他。
“噢……他們一家在59年幾月份來……大概是夏天的時候去了新疆,聽說是響應政府的號召,支援邊疆建設,他們一家人都去了,一直沒有什麼訊息。”
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金根姬有些失望。陳朦升趕緊補充一句:
“他沒有一點訊息,現在……死活都不清楚。”
“他這個人哪,我是知道他的,這個傢伙本質太壞,不用猜,在任何地方幹都不會有好結果的……也是一個勞改坯子。”
金根姬說道這,陳朦升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其實他知道金根姬是實話實說,並不是真對自己。於是,便反客為主地說道:
“噢……聽我的大閨女講,郭剛集的瓦匠陸三客搬到你們高陸村了,他現在是一位村當幹部了,是嗎?”
“你認識他?”聽到他提起陸三客的事情,金根姬當時就頭皮發麻。
“認識,在郭剛集那一帶,他就是搞建築的特手,他的技術是家傳的,老輩人都是泥瓦匠,他的交際能力也好,不過他認字不多,但他確是個能人。他現在是高陸村的村長吧?”
“我知道,在安灌河工地上陷害俺的時候,你跟他合作過吧,你們一起整過俺的黑材料,對不對。”
“是,是的,不過那個時候我在郭剛集,沒有合他見過面,聽劉禿子說他是一個整人的高手。”他驚惶地低聲說道。
“是高陸行政村主任。這形勢一變化,安灌鄉的幾個條‘魚龜蝦蟹’全部跳出來了……唉,他算是什麼能人呀,蓋房子成了暴發戶,給梁鄉長蓋一處屋房,自己成了村主任。唉……這是什麼事道,俺也看不透……陸三客是什麼人,俺到是清楚的……沒有用,不說了。”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走到她的院子裡,這個人金根姬認識。
他的名字叫郝直棍,早年搞過建築,是陸三客在高陸村的大徒弟。他進了大門著笑,並不象他師博那樣哈哈哈大笑,他笑的十分靦腆。
“勞模媽媽,你好呀!”他說道,“陸三客村長和幾名村幹部在村頭等呢,討論村裡的事情,村長讓我過來請你。”
“請俺,他請俺過去幹什麼?”金根姬有些吃驚。
“是說說話,主要是談談你們沙坡小組農田基本建設方面的情況,你是勞模,是老沙坡人,是比較有威望的村民……”
“不去!”金根姬斬釘截鐵地說道。“陳朦升同志,你要不要出去見見他,不遠就在村頭上。”
陳朦升並不認識郝直棍,出於對他的客氣已經站了起來。當聽到金根姬讓他見見陸三客時,他突然又坐下來了,頭搖得像撥楞鼓一般。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如此賀蛋(一)
“哈哈哈哈……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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