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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阮郎奇道:“我還以為石誠這老傢伙與你有三代深仇大恨呢!”
石不語耐心地道:“沒有理由,你又為什麼非要殺我呢?”
臭嘎子想了想,道:“我是想碰碰運氣,若能殺了你,我豈不是可以大大出名?”
石不語搖搖頭道:“言不由衷!你現在名氣之大,只怕連老夫也要退避三舍,海寧打擂之後,誰提起臭嘎子,都雙挑大指,讚不絕口。你殺了我,對你大約沒什麼好處吧?”
臭嘎子語塞。確實,石不語說的是大實話,臭嘎子發現,石不語這個人還是很誠懇的,他不禁有點喜歡石不語了。
臭嘎子雖然很討厭諂媚之人,但對馬屁術的鑑別力卻似乎不太高。焉知他對石不語產生好感,不是因為石不語誇了他呢?
不過,只要誇得正確,就不算諂媚——許多人都這麼想,臭嘎子也不例外。更何況,石不語誇他時,技法十分巧妙呢?
阮郎突然沉聲道:“小夥子,你走上前幾步!”
“幹什麼?”臭嘎子面上一百二十一個不高興,但他還是上了幾級臺階,停下來,極其不友好地瞪瞪阮郎,又瞪瞪石不語。
阮郎眯起了眼睛,面色越來越沉重。石不語盯著臭嘎子,神情也是陰森森的。
臭嘎子被看得十分惱火,吼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阮郎冷笑道:“老石,是不是?”
石不語點點頭,有點落寞地道:“錯不了,一定是她!”
臭嘎子跳了起來:“什麼他不他的!老子是什麼人,老子自己清楚,絕不會扮別人。|Qī|shū|ωǎng|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石不語雙眉一軒:“好,臭嘎子,老夫應戰!”
臭嘎子倒怔住了:“你真的肯出手?”
他絕對殺不了石不語。石不語甚至根本不用自己出手,隨便拎個人出來,就能要他的命。
石不語肯出手,無異於給了他莫大的面子,讓他死得不冤枉。
臭嘎子突然有點感激石不語了。
喬叔牙拱手道:“師父,弟子願服其勞。”
石不語微微搖頭,緩緩道:“叔牙,你一向自視過高,打鬥之時,難免託大,其實臭嘎子未必便弱於你。”
阮郎面色一霽,笑道:“老石,先讓叔牙出手試試也好。”
石不語想了想,點點頭,轉向臭嘎子道:“怎樣?”
臭嘎子一梗脖子:“打就打,誰上我就玩命打誰!”
喬叔牙又朝臭嘎子拱拱手,沉聲道:“閣下,請了!”
臭嘎子吸吸鼻子,不耐煩地道:“少來這套虛禮!要打就打,老子最煩你這種人!”
喬叔牙並未動怒,只是冷冷道:“我一定讓你三招。”
臭嘎子不禁心中一凜,因為喬叔牙神閒氣定,大有一代宗師的風範。
宗師就象是山,莊嚴肅穆,巍然屹立,任何風雨都無法將它吹倒。
臭嘎子就是最狂的風,最暴烈的雨。
可山巋然不動。
石不語和阮郎都笑嘻嘻地坐了下來,阮郎笑道:“老石,這局棋已只剩小官子了,咱們下完如何?”
石不語道:“也好。最後一子落枰,就是他們決鬥的終止之時,行不行?”
臭嘎子吼道:“行!”
金花鞭已在手。金花在陽光下燦然生輝。
喬叔牙不屑似地道:“這就是閣下的成名兵器金花鞭嗎?”
其實他並沒有諷剌的意思,可眼下這種氣氛裡,他無論說什麼,臭嘎子也會往壞裡想。
臭嘎子咬咬牙,冷笑道:“你用不用兵器?”
喬叔牙甚至還微微笑了一下:“好象還用不著吧?”
臭嘎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子倏地一低,金花鞭已經蛇一般捲了過去,擊向喬叔牙膝蓋。
喬叔牙倏地倒退數步,口裡念道:“一招。”
看來喬叔牙是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臭嘎子三招了。
而臭嘎子還從未被人如此輕視過。
金花鞭在陽光下幻成了一簇族怒放的金色花朵,這簇簇金花就開在觀棋亭四周,時而在東,時而在西,時而上到亭頂,時而又隱於松枝柏葉。
喬叔牙一直在閃避,一直沒有出手,臭嘎子的每一鞭都走了空。
觀棋亭內,石不語和阮郎仍在凝神下棋,對發生在周圍的搏鬥似是不屑一顧。
喬叔牙驀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