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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口聊些官場趣聞,他的舉止得體,語言風趣詼諧,見識又極其廣博,琦善欣賞之餘,又很吃驚,委實是想象不到,一個普通的鹽商之子,為什麼會有如此的風度氣質與廣博的見識。
欣賞之餘,琦善不免得感嘆道:“老兄如果應試為翰林,不消十年,便能督撫一方,成為我大清名臣。”
張華軒微微一笑,答道:“職道家境殷實,家父只盼職道能謹守家產便好。此次出來捐官做事,只是想保鄉里平安,別無他意。若是當真為官,職道性格粗野,不喜歡拘束,只怕官兒當不好,白白丟臉罷了。”
他適才與琦善閒談時,也是有意識的講一些山野隱逸之事,因為是無意閒聊,琦善只道他所說是真,此時張華軒推託起來,便也使他分外信任。
見琦善點頭,張華軒連忙將肅順調他入京之事說了,然後笑道:“請大人代為轉圓,職道在京師全無根基,沒有人能幫著說上話,職道閒散慣了,並不是對肅大人有什麼意氣。”
琦善搖頭嘆息,不過卻答應道:“老兄的《海國圖志拾遺》老夫也是拜讀過,言論很是精當,各國情形也是瞭解的極為精深,肅順要調老兄入京,老夫也是贊同。不過既然老兄如此堅持,老夫會給肅老六打個招呼,老夫的面子,他總不能不給。”
肅順雖然強勢,不過琦善到底是三朝老臣,地位高出他太多的滿洲舊人,旁人的面子肅順可以駁回,琦善的面子總歸是要賣上幾分的。
張華軒卻了一樁隱憂,心裡也是歡喜。他現在手裡有萬把兵不假,不過除了造反外,根本還沒有在地方上形成勢力,想做個不聽朝令的軍閥斷不可能,如肅順這樣有勢力的權臣當真為難他,那就一切休提了。
他與琦善虛與委蛇一番後,晚間琦善又召集了江北大營守備與驍騎校以上的軍官會議,將張華軒的建議說了,各級軍官都是沒有什麼話說,守備揚州原本也是江北大營的責任,既然有人主動出來將此事扛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只是對張華軒的主動出擊,挫敵銳氣一說,諸將中曉得太平軍厲害的,卻都是面露遲疑之色。
有一個守備起身質疑道:“髮匪剛得南京與鎮江,士氣正旺,咱們能守住大營就算全功,幹嗎還要出擊迎敵?”
此言一出,營中其餘諸將也是附合,剛剛眾人因為琦善的臉面不肯出聲,既然有人當先質疑,其餘諸人也是立刻打馬跟上。
託明阿適才不曾作聲,現在卻斜眼看向張華軒,冷笑道:“小兒見識,也敢拿到大帳裡來說。”
眾人如此反對,琦善也是面露猶疑之色,他也覺得諸將之見有些道理,如果能躲在營盤裡不出戰,那自然是更加保險。
張華軒早就預料到會有如此情形,這些丘八大爺們看起來一個個挺胸凸肚威風凜凜,其實外強中乾,根本全無戰意,如果不把這把火點起來,只怕自己的打算未必能夠成功。
當下站起身來,亢聲道:“諸位將軍若是不敢與髮匪打,乾脆快些棄營北逃,這樣就更加安全了。不過,我怕當今聖上未必能容忍諸位將軍如此胡為!”
帳中諸人原本就有些憤憤,中下層的軍官有些畏怯懼戰,而託明阿這樣的高階軍官,卻是憤怒琦善與一個外人定下了戰守大計,故意出來攪局。
張華軒一語既出,彷彿烈火澆油,此次不要旁人,託明阿搶先怒道:“你一個小小道臺,怎敢如此放肆胡言!”
“見識大小原本不在品級,將軍這話說的當真好笑。”
託明阿被張華軒這麼一頂,氣焰倒是軟了下來,他身為江寧將軍責任當然也是不小,如果張華軒當真有什麼真知灼見,倒是不妨聽聽看再說。
猛虎出柙(11)
張華軒見他退讓,當下也不理會,只向著諸人侃侃而言,從太平軍定都南京後的表現,加上北伐與東征的各種細節清軍也是知道不少,再加上太平軍一路從廣西殺過來的表現,向著眼前諸多清軍將領大加蠱惑,說到最後,不但是琦善連連點頭,就是託明阿也被他的講解吸引,待張華軒說到八旗兵勇武善戰時,所有的旗兵將領,都是面露笑意。
到得最後,張華軒總結道:“髮匪也就是裹挾了不少無賴流氓,號稱五十萬,其實能戰之兵不足五萬,而且沒有什麼火器,也沒有上好的兵器盔甲,去年圍攻長沙,長沙城裡才多少兵,十萬髮匪硬是攻不下來。南京之失,與其說是髮匪勢大,還不如說是督撫無能。想當年國朝初立,鄭成功十七萬人何等精銳,南京才多少駐防兵,硬是將鄭逆擋了回去,現下各位掌大兵於此,髮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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