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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機會,把這個剛至中年的福建佬一舉推到了漕運總督地高位上,半年多下來,淮軍屢打勝仗,張華軒每次保舉時也會誇讚王有齡幾句,清廷知他心思,索性又把河運總督也讓王有齡兼任,這樣一來,雖然王有齡官位已經在張華軒之上,其實等於算是張華軒的半個班底,平日對張華軒更為恭謹,今兒張華軒累的不成,連軸轉了整整一天,王有齡一請見就立刻傳請,為的也是這麼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白困果關係。
等張華軒趕到花廳的時候,王有齡正側身看著掛在堂上的字畫。老實說,這房子裡的字畫兒夠貴,隨便一幅都是名字手筆,只是掛在這房裡,怎麼看怎麼個別扭,怎麼看是怎麼個俗氣。鹽商之家,沒有什麼底蘊,花錢買來的字畫,掛在房裡,也硬是擺不出一股書香氣來!
可是更彆扭的是張華軒這個人…按說王有齡走南闖北,見識的人尖子海了去了,有過目不望的,有出口成章的,也有通曉各泰西語言和風俗的,更有那種人精子,天生的靈氣十足,做什麼事都從沒章法裡硬做出章法來…比如他眼前這位“好友”便是如此人物。
可張華軒明顯又與這些人不
看似沒章法,其實事事都有規矩可言,看似沒底蘊,理世界大勢說起來竟是如數家章,更有一種風度氣質,讓人不知不覺間便極為信服,這樣的人,卻怎麼就生生在淮安的一個鹽商家裡生出來的?
況且,還是二十不到的年紀就嶄露頭角,兩年不到的光景,已經是風雲際會,成為大清的一方重臣,自己這個堂堂的漕運與河道兩個總督銜加在頭上的要員,還不得在這裡老老實實等著他接見!
張華軒當然不知道王有齡的心思…就是知道了也漫不在意。王有齡不算他的班底,可又算他的班底,所以賞臉接見是必要的,不過在禮數上可就不必要那麼講究了…
他就穿著一襲綢袍,穿著布鞋,手中一柄摺扇,模樣兒要多消閒就有多消閒,遠遠看到王有齡負手而立,滿腦門子官司,張華軒也不在意,只是笑眯眯向王有齡道:“英九兄,今兒怎麼有空到我這來?”
一別數月,張華軒的氣質神情卻又比之前絕大不同,如果說以往他的那種風度氣質還有點做作與扮演的感覺,歷經淮北大戰之後,此時的張華軒鋒芒內斂,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不揮灑隨意,而與他稍稍對視,卻又覺得一雙眸子黑沉的看不到底,根本無法窺探出他的半點兒真情實感。
王有齡心裡暗贊,卻是絲毫不敢怠慢這個比自己小一半歲數的太子少保,當下老老實實答道:“擾了玄著兄了,這陣子知道玄著兄很忙,不過有位故舊一定要託兄弟帶來拜會,不得不如此耳。”
張華軒心裡一陣膩味,自從他掌握兩淮大權後,那些齷齪官兒撞木鐘求好處的數不勝數,宗族鄉里求張紫虛說話要人情的也不在少數,畢竟在淮軍也好,在興辦的工廠裡也罷,只要放了一個實缺,不論有沒有好處可撈,正俸收入就不在少數了。淮軍普通士兵一個月都好幾兩白銀可拿,那些齷齪官兒總以為張華軒是冤大頭,一心要撞木鐘在淮軍或是地方上找個事做,然後長袖善舞,在淮安好好撈上一票。
當下臉上的表情就略微冷淡了下來,向著王有齡笑道:“貴友是來找事做?其實漕運上就有不少空缺可以放,兄弟這裡正俸不少,不過額外的好處是一文也沒有的,如果犯了我的軍法…那就不好說了。”
說罷,待著臉喝茶。
其實他心裡清楚的很,王有齡的漕運一年總有幾百萬糧食和銀子過手,不過那些好處早就被張華軒盤剝的幹穩,清江浦全境在張華軒的掌握之下,轉運之時的那些貓膩好處都讓張華軒吃了補貼淮軍去了,王有齡哪有什麼好處能打發人?
王有齡果然面露難色,看著張華軒期期艾艾,一時半會竟是說不出話來。
倒是他帶來的那個商人大約三十左右,一嘴小鬍子沒留幾年,個頭不高,滿臉的精明強悍,眼看張華軒把王有齡堵的說不出話來,他自己卻是絲毫不懼,上前向張華軒跪下行禮,只道:“草民胡光墉見過大人,祝大人萬福金安。”
這也是當時百姓見上大人時的慣有套路,俗語說拳不打笑臉人,這人如此憊懶,居然自己就這麼叩首問安,張華軒無奈一笑,只得點頭道:“起來,這裡是私底下,不要行那些官面上的禮,說官面上的話了。”
胡光墉咧嘴一笑,順杆兒就爬:“是,王大人也早就說過,張大人最體恤下情,最是親民,最是…”
此人連套的頌聖套話說出來,張華軒不覺更加膩歪,當下冷著臉道:“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