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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眾官一起簇擁下來,向著張華軒迭送高帽,有人滿臉摯誠,有人諂詞如潮,種種新奇花樣,不可勝數。
(218)禍福難料
此等官場舊習,也是陋習,張華軒並不喜歡。現在也是人才太少,不得不容忍泥沙俱下的情形發生,只能重才而不重德,估且待之罷了。
等得國之後,佔天下大義,廣辦學校,以法規約束,新式教育作養,十年二十年後,當算是真正得人才。
其實放眼現在,他幕府中也好,政府裡也罷,甚至是淮軍之中,新式人才幾近於無,所有的所謂人傑精英,不過是這個時代中精心挑選而出,不可避免的帶有這個時代的侷限性,想讓他們脫胎換骨,太難。
只有冀望於未來了。
他與眾人一路寒暄,並不刻意擺出大帥的架子來。=首發=反正他這個大帥怕也是當不了多久了,現在眾人叫他大帥,不過是多年舊習,他又沒有稱王稱帝,一時改不得口。自己稱的兩江總理,倒是沒有幾個人理會。
從州衙一路行得,也不進大堂,倒是直入二堂,在堂中一側坐定了,跟隨進來的,也有資格一併告罪坐下的,多數人便站在房內,擺出一副護衛伺候的嘴臉來。
一時間話說的嘴響,只是偶爾還是傳來英軍的打炮聲響,很是殺風景。
張華軒並不在意,他什麼陣仗沒有見過,這個時代也沒有空襲,也沒有所謂特種部隊,就算是英軍現在就破要塞而入,行軍到這州衙這裡。****也得明天了。
這個時代。推進作業沒有那麼容易,部隊行動,都是馬隊哨探,四佈散開斥候杜絕埋伏,然後步隊行進,身上裝備雖不及後世重,卻也不輕,所以推進並不很快。英軍以外**隊深入中國內地。不可能輕裝急行軍,所以種人擔心地很是無謂。
於是端坐喝茶,雖不能與這些很多都是舉人進士出身地人吟風弄月談論詩賦,卻也是出言溫文儒雅,他久居上位,氣質豈是常人能比,談吐之間寥寥數語,便是教人心服。=首發=
而眾人想起適才自己心慌意亂的模樣,更覺慚愧。對張華軒的尊重敬服,由此越發深沉幾分,再難動搖。
這一鬧就是從下午直鬧到傍晚。到了晚間,英軍的炮響終於停歇,眾人心裡清楚,到明天一早炮聲復響,怕是陸軍也會配合登陸攻打要塞,很多人並不知道淮軍佈置,那是軍事機密,不過一想要塞似乎還擊不力。明早情形如何,當真難說。只是適才已經露怯過了,自己還在慚愧,這會子再露出什麼形跡來,也太過沒臉。
倒是周攀龍沒甚可顧忌的,只向張華軒道:“大帥,明早會有大戰。=首發=大帥萬金之軀。縱是佈置妥當的必勝之局,還是暫避一下的好。以我的愚見,不如到東海縣地灌雲那裡去暫避,那裡離淮安更近一些,如此更可讓百姓和將士們安心。”
“不必如此,我在這裡反而更心安一些。在座諸位,怕是在軍事上都不如我的見解。”張華軒一語就將眾人一起勸說的心思打消,他又看一眼向晚的天色,笑道:“天大的事,也不能不吃飯。不如杯酒深談,從長計議。”
這算是極給面子的說法和做法,在座的人,怕是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他幾回,這一次,當真是有大福氣。^^首發^^
各人都露出笑容,顯的極是歡欣鼓舞。當下便令府中下人再花廳裡擺桌,濟濟一桌四五十人,擺了四張八仙桌。等配好酒菜,已經是掌燈時分,僕役們點上燈燭,周攀龍原是儉省的人,這時候也顧不得,整個花廳內燃上過百支蠟燭,把整個房內照地雪亮也似。
這時候次弟入席,無人敢與張華軒同坐,便是周攀龍也辭謝道:“大帥身份貴重,做臣下的說話還可放浪些,若是不知進退,難免被人說起非議,同坐絕不敢當。”
於是說來算去,只丁寶楨身份超然,偏在張華軒一側入座,張華軒眼眉一掃,向著悶在眾人隊裡的翁同和笑道:“叔平,你過來做罷?”
翁同和一心要撇清與他地干係,誰料這人還是要待他與眾人不同,有意推讓,卻又怕各人說他假清高,當下彆彆扭扭也坐在一起。=首發=
張華軒率先舉杯,笑道:“今日一會很是難得,我這裡先飲為敬,大家隨意。”
說罷,他仰脖一飲而盡,大帥如此豪爽,眾人自然也是隨之而行。先開始眾人還不敢放量去飲,幾巡過後,卻見大帥當真是平易近人,很好說話,與眾人對答時,也是循著當時官場規矩稱呼,並不特別拿大。於是幾巡過後,雖還是不敢放浪形骸,卻是比諸開始要輕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