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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滴的油滴滴到地下,滋滋作響。
軍中漢子,有幾個不喜歡大塊吃肉的?周盛波等人進帳一見如此,於是個個盤膝而坐,自有軍漢用鋒利的小刀,片下肉來放入碟中,奉給這些將軍們享用。
周盛波遠來是客,前三碟都奉給他,他也並不客氣,手抓口嚼,不消片刻便吃光了它。稍稍一飽之後,便由著幾個軍漢一起片肉,然後奉給大眾,眾人也不推讓,個個奉勇爭先,帳內說笑之聲不斷,不少人吃的滿嘴流油,只是叫嚷道:“可惜沒酒!”
“有酒也不能給你們吃,什麼體統!”
此時說話的卻是左宗棠了。他話一出口,周盛波和吳長慶兩人心裡都是一陣膩味。這左某人自視極高,也確實有些膽氣,剛任副總鎮到得第九鎮的時候,正是河南戰事焦灼之時,左宗棠身負張大帥重託,一來便厲行整頓,把九鎮的拖沓疲玩之氣一掃而空,新訓之鎮剛上戰陣,後來能打地那般痛快凌厲,也非得左宗棠這樣的副手來整頓一下不可。
不過不論如何,此人不論在何時何地,對同僚都是這般頤指氣使的訓斥,卻是實在教人心中不悅,這麼著,把兩個總鎮放在哪裡?
不過這左某人畢竟是大帥親手簡拔,由一個文職幕僚直接放下來當副總鎮,說起來也是將來必定會大用的人物,況且左宗棠凡事都講出一個理字,也委實駁不得。
此次當著吳長慶與周盛波兩人發作,其實兩個總鎮心裡也是清楚,左宗棠此人說好聽點是崖岸高峻,難聽一些,便是剛愎自用,心胸狹隘,而最難得的是此人頗有些本事,並不願意久甘人下,而是要獨擋一面。所以不論如何,都不願在大節上有虧,而要在淮軍諸將前先建威望,這一點心思,瞞騙不了人。
於是吳長慶把自己手中的小刀一扔,待著臉道:“左副總鎮說的有理,大戰在即,你們不思血戰而報大帥,還想吃酒?不是這樣場合,我一定吩咐軍法官來打軍棍。”
這樣正顏厲色的發作一通,在場的人最少也是個上校團長,哪裡還有心思再吃,於是一個個正襟危坐,等著兩個上官拆公文書信。
因著一封是私信,一封是公文,所以兩個總鎮拆公文,李鴻章卻是接過大帥給自己的私信,小心閱讀。
他心裡也是納悶,雖然他李某人在皖北也是極有勢力地人物,李家算是安徽地大世家,朝野都有人脈勢力,不過論說起來,也就是比吳長慶等人強上一些罷了。舒城一變,李鴻章都是被俘,差點被亂兵所殺,張華軒倒是沒有為難,當場開釋,並且讓他與其餘團練大員一併效力,不過也止限於此了。不要說平時沒有私信往來,就是公文中提到他的也沒有幾回。這一次,卻是直接一信而至,李鴻章自己莫名納悶,便是其餘各人,看向他的眼神,也頗是值得玩味。
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只得老實看信。
李鴻章得的是私信,所以閱讀時不必出聲,而周盛波與吳長慶可就不同,雖然指明是給兩個總鎮看的,不過公文就是公文,換作清制,那就是明發上諭。所以兩個總鎮看到公文內容時雖然有些難堪,卻還是一字一頓的讀了出來。
看完後,吳長慶故作輕鬆,向著眾人笑道:“大帥嚴命如此,好在我們已經開拔,再過幾天就接近三河尖,到時候…”
他看到周盛波猛使眼色,於是立刻住口,把手中公文一收,正容道:“到時候如何處置,我與周總鎮自然有曲劃,諸位到時候聽命行事就是。“是了,吳總鎮說的極是。”周盛波也是一臉肅然,介面道:“諸位將軍到時候要依命行事,不可自作主張。”
“總之重重拜託!”吳長慶心事重重,把手中地茶碗當酒杯一樣,往空中虛舉一下,然後下逐客令道:“列位請回。”
軍營中不講太多虛禮,長官端茶送客已經算是客氣,左宗棠知道這兩個皖人長官必定要弄鬼,不過他也無話可說,只得抱拳一禮,自己當先退出。
他一退,其餘地將領也一併抱拳退出,須臾之間眾人散盡,只留下李鴻章與兩個總鎮留在大帳之內。
(235)青雲直上
“少荃,大帥的信裡怎麼說?”等諸人退盡,吳長慶顧不得忌諱,立刻向李鴻章發問。
原本問起私信是極不禮貌的行為,不過李鴻章的信明顯與眼前的困局有關,所以吳長慶也顧不得許多了。
淮軍的第九鎮與第六鎮情形大致相同,底下計程車兵們沒有什麼問題,只要總鎮們一聲令下,必定會一往直前,而且下手也不會留情。
倒是眾多的中層軍官都是皖北人出身,如果是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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