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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也只能騙鬼,不過也不消揭穿。於是張之洞也上前,執禮甚恭。
李鴻章對他,卻也與對鄭安遠不同,循禮問好的同時,也賣一個好給他:“孝達。聽說你在中軍鎮的差使辦地得意。大帥很是激賞,前日有訊息過來,將會調你到某省任布政使,恭喜,恭喜,這麼快就能專任方面了。”
張之洞作官的心極為熱衷,而且,並不喜歡受人管制。他在清朝。原本幾年後就做得翰林庶吉士。然後做清流,上表章。彈劾大臣極為得手,八面玲瓏賺了個好名聲,原本有人要他去幫手,他卻敬謝不敏,等直接放了他做山西巡撫,便是欣然上任。謝表上,竟有八表經營的話頭。
如是放在雍正年間,怕要丟官,腦袋沒準也不保,乾隆年間,也要倒黴,倒是那個時候並不妨事,不過依然鬧了個大笑話。
而今日情形,也是絕然不同了。原本,清制地方官員以總督最大,開府建衙專任一方,幾乎就是地方上的土皇帝,一切事情總督說了就算。其下便是巡撫,再其下才是藩司布政使。而今日淮安內閣改組,以後地方軍事,就歸各地依戰略要緊設立的內鎮來負責了,原本總督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的設制,已經並不必要。巡撫原本出於明制,是補布政使權責之不全,專以彈壓巡視地方的流官,並不常設,後來總因地方事多,所以巡撫成為常設的地方最高長官,管軍管民皆是相宜。現在淮安內閣不必著地方官員管軍,而日後司法獨立,教育獨立,卻也是大帥早就有言在先的事情。內閣都管不到地方法院,對警察部也只是督導,並不干涉其辦案,一應刑事案件,只由警察部自己負責,檢察院負責稽核公訴,不使警察濫權便可。稅務,也是中央直管,地方上不得干涉,海關地情形也是相同。這樣一來,原本清朝督撫的大權,削弱了不少,再設巡撫,也無必要。所以現在說起來,一省的布政使就是最大的政務長官,與張之洞來說,算是天大喜事。
當下狂喜不禁,臉上雖然忍了再忍,卻還是帶出喜色來。
當下鄭安遠也向張之洞道喜,其餘中軍鎮的各級屬官,也一併賀喜。張之洞自己半天后才回過神來,不覺有些訕然。於是向李鴻章問道:“不知道老哥的訊息,是否確切?”
這話問的有些不恭敬,李鴻章也不同他計較。其實也怪不得張之洞小心,淮安用人向來是極為機密地事,不可能事先洩露,若不是張華軒已經委派他為內閣副大臣,事先讓他有資格與聞,他也不能知曉。
不過現在也不必同張之洞說起,倒不是害怕洩秘,不過張之洞剛委了湖北佈政,算來最少一年後才能上任,不過是個空頭大佬官,也算是張華軒又同這青年舉子開了個小玩笑,而李鴻章卻是內閣副大臣,這高下之分太明顯了,他怕張之洞尷尬。
於是不再寒暄,三人回帳擺座談公事。幾句話一說,鄭安遠先拍胸脯道:“這不消說得,大帥那邊我早就有話,如果不是吳長慶首鼠兩端,咱們周總鎮有些爛忠厚好人,起勁狠打,捻子的事早就擺平了。現在既然決定要給捻子一記狠的,不消說旁的話,這自然是我們中軍鎮的事情,放心好了。”
鄭安遠是武人脾氣,雖然在內衛幹多了陰私勾當,卻是滿嘴並無遮攔。
他說的滿不在意,李鴻章卻是聽的心驚。顯然,這位內衛出身的大爺這幾個月來並沒有閒著,一邊領兵打仗,一邊卻要向著大帥繼續密報。
看來,大帥確實是對皖系不大滿意,原本,軍中山頭立上幾個,第一這是難免的事,人難免有好惡,有了好惡就有遠近親疏,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有山頭。第二,山頭一出來,難免有個對立爭功的意思,這樣便於大帥駕馭用人。第三,有了山頭,自然不必擔心軍頭們勾結造反。他默然是想,看來,這一次差使做地不漂亮,怕是要失大帥之望,或者,連累整個皖系都不那麼風頭,要大倒其黴。
於是又奉承鄭安遠幾句,然後接著問道:“這一路行來,河流渠道甚多,三河尖一帶溝渠縱橫果然不是虛言,不過,聽說捻子近二十萬眾,其中還有不少騎兵,卻是一股也沒有看到,看來是被貴部遠遠趕開了?”
“不錯,正是這樣。”
這算是中軍鎮地得意之事,主將與張之洞這個副將都很自豪。張之洞更是坐立不安,他原本就瘦的如猴子一樣,身著一身滿是油漬的軍服,好象並不合身,太顯肥大,此時不安其座扭來扭去,看起來更如一隻猴子一般,讓人甚覺好笑。
他兩人得意,李鴻章卻是有些隱憂:“如此,想與捻子交手,非得他們出來。不然,這裡地形並不好,想大軍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