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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多人的清軍殘部抵抗了不到兩天,歸德城陷,河南巡撫桂英、按察使袁甲三以下全部陣亡,而勝保也早就被砍了腦袋,河南戰事,對清軍方面算是完全結束了。
而對捻軍,現在卻是個麻煩。捻子現在沒有分股,五旗全在河南,在皖北老家存身不住的苦楚還沒忘記,各旗間或降或戰捉摸不定,而淮軍總想不戰而屈人之兵,結果,耽擱到現在,捻子那裡沒降,竟是個麻煩!
(231)瘋狂
既然捻子這麼不識趣,張華軒對他們的些許好感盡喪,倒也不必特別垂憐客氣了。原是想,捻子中的大旗首十有**都有地產,日子頗可過得,出來造反,倒與洪秀全之輩不同。洪秀全與馮雲山楊秀清等人,都是鬱郁不得志且復有野心之輩,蠱惑眾生為一已之利,稍有成就便只知享樂,太平天國鬧了十四年,除了所謂動搖清朝統治外,殊無建樹。
就是動搖清朝統治一說,張華軒也是懷疑。他人就在此世此時,見的可是清楚明白多了,太平天國一起事,庸懦無為的旗員盡數罷革,依稀記得,在咸豐末同治初,旗員督撫只剩下兩廣總督一員,其餘十餘總督盡是漢人中的精英。
要不是洪秀全他們這麼一鬧,清朝是否能重用漢人,很是難說。而清之亡,就在後來格局太小,連慈禧老太太也不如,掌權的全是宗室親貴,連八旗也不信了,更不提漢員。這樣一來,不但民心心喪,就是漢人士紳也不支援了,一座大廈轟然倒下,而民黨勢力薄弱,其實根本不夠資格接掌諾大國家,於是只鬧了個十幾年的內戰結果。
捻子當然不同,張樂等張宗禹等人都出身豪富,千畝的田產騾馬滿欄稻穀滿倉僮僕滿院,他們起事,是為了打出一個清平世界,雖然起事之後性質就變,旗首們一個個成了山大王,起居八座,居然有稱王稱帝的,三河集一役,被淮軍擊斃當場的劉永敬就公然冊立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躲在山寨里居然稱了大王。
這樣的情形,在捻子在皖北得勢的時候很多,可以說是比比皆是。等淮軍逐步蠶食鯨吞。把捻子在皖北的地盤全盤接收了過來,又把捻子趕到了河南後,捻子五旗合在一起,失了老巢,反而銳意進取,比較在皖北那裡要好上許多。只可惜河南一省之地,而且河南窮苦自元末開始,到了清朝已經是積重難返,不復當日北宋定都開封時的景況日久。捻子想在河南振作,雖然可以得人之利,比如捻子被趕到河南之初五旗加在一起也就不到十萬。而時至今日,五旗主力合在一起,總有小二十萬之數。這當然是河南地方人窮,窮則思變,願意起來鬧事。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換了山東和江蘇地界,捻子想拉人就難。淮軍未北伐前,捻子多有至山東流竄地,不過山東的長槍會眾團練多達百萬,村村寨寨都有長槍會團練。把個捻子逼的四處轉拙,而僧王鐵騎虎視眈眈,也確乎不是好對付的主。而後來淮軍一露出北伐之勢,捻子見機的妙,知道和僧王單獨玩玩,還有機會。如果夾在淮軍和僧王鐵騎中間,再有無數的長槍會團練。五旗捻軍非得全滅在山東不可。
於是拔寨。偃旗息鼓返回河南,總想先吃一碗太平老米飯。然後再說。反正這天下是亂成一鍋粥了,只要手裡頭有兵,怎麼都好。淮軍打不過,可以躲,至不濟,跑到山西陝西甘肅等地,還不成?
怎料淮軍突然一下子又打進河南,一兜轉之間,把河南的捻子和清軍都給陷在了河南不能動彈,一開始的時候捻子還有機會,拋掉輜重家小,全部精壯配騎兵,向西闖出一條路來,並不困難。不過當時捻子挾清軍自重,淮軍中又頗有從優招撫的意思,於是就首鼠兩端,既不與淮軍開戰,也並不曾決心拋掉罈罈罐罐逃走。結果等中軍鎮一來,淮軍又來了一鎮大軍,這麼一來,可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到這時,張華軒耐心也都喪盡了,什麼前因後果,捻子幾個首領並不是特別可惡,卻也是顧不得了,索性親下手令,寫地也極簡單:“字諭第六鎮周、第九鎮吳並諸將,捻匪奸狡殊不可信,三日前若不輸誠而降,則痛剿之,不可姑息!”
寫完,令人封好,蓋好火漆印,正要發遞之時,轉念想想,又給李鴻章寫封私信,恭維一番,指出他是皖北大族,在皖北極有威望,與眾捻子算是有鄉誼,最後一次招撫的機會,自然可以交給他去實行,如果捻子把這最後一次機會渾不當回事,那麼,也只有“痛剿”一途可循,絕不可再稍有姑息。
其實這一封信,原本該寫給第九鎮的總鎮吳長慶,除了張樹聲外,吳長慶也是皖系大將中地幹員,與捻子同屬皖北人氏,總不免有幾分香火情。況且,除了吳長慶外,攻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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