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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破產失業的,這該怎麼處!”
他倒不愧是有名的蠻霸性子,生性極其直爽,適才大夥兒議事時也還文氣鬱鬱,這時候說的興起,索性便直白開口不飾文法,雖翰林進士出身,說起話來竟是如鄉野村夫一般。
見他如此,周攀龍微微一笑,四周伺候的海州從吏不免得都淺笑出身,左寶貴和一幫淮軍將領卻是以前見多了丁寶楨如此,絲毫不覺奇怪。
想來丁寶楨是以文人進士助張華軒統軍的,若是當真每天子曰云也,卻如何能折服這幫拿刀弄槍地武夫。
周爽龍笑過便罷,並不敢讓丁寶楨稍覺難堪,當下只撫須接道:“大人這麼直說,下官便也直接答了。前年黃河突然又改道,不從淮河入海,又改從山東入海了。這麼著一來,淮安府一帶失了漕運之利,幾十萬人眨眼間就沒有了生計。不過這幾年來淮安府還是這麼著,雖然有工商之利,不過原本吃漕運飯地也未必就都去做工了,大夥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一樣找到吃食。在黃河改道之前,大夥兒吃漕運飯時哪想到今天?恕下官直言了,若是黃河不改道,日後淮安直修到北京的鐵路,怕是今天大人地憂慮,又會復於明日。”
丁寶楨說的直爽,所以周爽龍的話也答的爽快。意思也很簡單,當年黃河沒改道時,淮安府就有幾十萬人吃著漕運的飯,大夥兒誰也沒有想過黃河有改道的一天。現在好了,黃河不再奪淮入海,從淮安到北京的漕運河道徹底斷絕了,結果幾十萬人該幹嘛幹嘛,也沒聽說誰餓死了。
這裡面,當然有張華軒的工廠的功勞。前年黃河再次改道後,淮安的工廠用工立刻上了一個臺階,原本很頭疼的用工不足問題立刻解決,而淮軍這幾年年年都收招新兵,其中也有不少是原本吃漕運飯的好漢子。
這些大夥兒原本也是明白,對於丁寶楨來說,這麼一個藉口倒是足夠。他用詫異的眼神看一眼周攀龍,原本只以為對方是個循吏,今日一談,倒是又有新的發現。
當下諸人又閒聊一氣,丁寶楨不管政務,所問者也不過是與此次巡行有關的細務,從道路橋樑到人員物資配給,最後到直徑線路選擇,這周爽龍和海州本地的官員顯然是對鐵路的事關注很久,所以丁寶楨有問必答,在海州的收穫倒比他沿路自己考察還要來的更多。
“原來周大人關注此事也很久了,所見也都是真知灼見,佩服。”到了這個時候,丁寶楨對周攀龍這樣的老吏是真心佩服了。對方見事鞭辟入裡,說話明快果決,一看就是在地方多年的熟手老吏,他雖然在官位上高出對方一截,論起實際的辦事能力來,丁寶楨很懷疑自己是否能及上週攀龍的一半本事。
面對丁寶楨的誇獎,周攀龍微微一笑,也並不如何高興。其實他與張華軒書信往來不斷,在這簽押房的書桌裡就藏著一摞,大帥的誇讚都見多了,丁寶楨的也並不如何稀奇了。
好在丁寶楨也沒有忽悠人的習慣,這邊誇完,那邊從衣袋上拿起金燦燦的懷錶一看,立刻皺眉道:“都晌午了,咱們在路上耽擱太久,海州這裡我沒有旁的事,周老哥主政做的很好,咱們去水師學堂看看,再查查海州內鎮武備和港口炮臺,然後就回淮安!”
(196)發展
丁寶楨的專列就停在海州車站,雖然身份不及張華軒,不過這位爺現在身邊跟著的人太多,而且隨員中隨便出來一個都是各地的風雲人物,有鑑於此,海州方面索性就給他們調撥了一輛專列。
海州開風氣之先,現在停靠在海州車站的商用火車已經有三十多個車皮,九成是運貨的悶罐子車,只有幾輛用來民運,雖然車皮異常的緊張,調撥一輛給沒有名義的欽差大臣軍令部長,問題還是不大的。
這個時代,就是西歐的火車民運商用也才有三十來年的時間,如果有幸置身於寬闊壯麗的海州火車站前,絕對會讓人有著極其震撼的感覺。
丁寶楨雖然對接下來的巡查任務沒有任何的興趣,不過有關於他的身份,來到海州後不進行一次應該有的巡查,無疑會對本地的軍人在士氣上是一種嚴厲的打擊。不論現在他手中實際的權柄如何,他總是名義上的淮軍副帥,是在張華軒不理軍務時的代言人,這一條無論他現實職位如何變化,總歸都不會改變的。
結束了在海州知州衙門的談話後,大票人馬直接就奔赴海州火車站,等候丁寶楨巡查完畢後發車前往淮安,也有少量的商人自行脫隊,在海州四處閒逛,尋找商機。
他們都是在全國各地趕來,在淮安考察過後按照以往的習慣,總覺得沒有和當地的軍政大員打過交道就不敢投資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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