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第2/4 頁)
紀是實,這一條若是認識不到,只以自己本心出發而論,與上官質辯不休不肯服罪,這樣的人,說到底不過是個悍卒,用來衝鋒陷陣便是了,不堪大用,功亭你若是那等人,也便讓我失望了。”
張華軒這話算是說的極重,聶士成漲臉了臉,單膝跪地,答道:“標下並不敢,這一次委實也是標下有大錯在先,丁大人指責的原是不錯。”
“說的好。”張華軒笑吟吟上前將聶士成扶起,然後又笑道:“大丈夫能知錯便能改,所以聶功亭你能先認錯,其餘的事就不必多說了。年輕人些許傲氣也是好地,總比那些暮氣十足之輩,只懂唯唯稱諾俯首言好要好上許多。”
說到這裡,張華軒面露沉思之色,便是丁寶楨也是神色一凜,張華軒城府漸深,就是身邊這些幕僚又有幾人知道他的真實想法?而他每一句話,幾乎都有深意,或者說,這些麾下的文臣武將會幫他設想出多層的含意來,適才所言,到底是向誰表達不滿,卻是頗費思量之事。
張華軒卻是不管眼前這些人臉上的神情表現,只顧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既然知道敬畏軍法,餘者皆不足道了。不過聶功亭你到底是年少氣盛,而且我對你拔擢太過,反而讓軍中側目。所以這一次就不賞你了,你可心服?”
這話算是張華軒難得的交心話語,他開始欣賞聶士成不過是因為對方在歷史上地功績,時日久了後,卻對這個小自己幾歲地年輕將領當真欣賞,而其實若以歷史上的功績來算,目前他麾下的劉銘傳與左寶貴等人,無不都是史書名將,而且都以愛國忠君著稱的。
這一番話出自張華軒真心,聶士成雖然傲氣,卻又如何不懂?當下大是感動,只是適才已經跪過,這會子便強忍心中激動,只是向張華軒抱拳道:“標下明白大帥用心良苦,日後絕不會再給大帥丟臉便是!”
“好,好好好!”張華軒連聲贊好,既然聶士成心服,便又轉頭誇讚了幾句左寶貴勇武,向著對方調笑道:“冠廷初入淮軍時,常常受罰,有一次也是違了軍紀,被我親自下令長跑二十里,回來後差點累斷了氣,現在想起,是否有怨?”
“標下哪裡敢!”左寶貴表面上做出一副驚駭模樣,其實心裡大是高興,張華軒身為一軍主帥,此時竟是記得自己當初為一小兵時的事蹟,這種待遇,淮軍裡管帶一級的軍官,卻是不多。
“好了,不說笑了,來談正事。”張華軒連日公務繁忙,和這兩個老粗軍漢說笑幾句,心思不覺一開,眼角的疲憊之色也減輕了許多,其實張府已經成為一個行政與軍事的決策中心,此刻眾人雖然呆在這後園的花廳之內,前院卻是人聲鼎沸,雖然隔地老遠聽不清楚,總歸是一派繁忙景像,淮軍現在佔地越發廣大,政務越發繁勞,而北伐之後勢在必行,軍務上的事也是瞬息萬變,不可稍有耽擱,因此這堂堂帥府每日前來傳令報信的使者不絕於途,在府內議事的文官武將也濟濟一堂,僅在這花廳之內,就有十數人之多,而在張華軒所居座位之前,便是一座碩大的沙盤,將淮軍佈防與清軍防禦情形標明真切,而在場知兵之人一看就知,負責北伐地三個鎮已經都趕到預定地位置準備,北伐京師之事,眼看就要進行了。
一想到此,聶士成與左寶貴兩人都不免得還是面露狂熱之色,身為軍人與數萬袍澤一起誓師揮戈北上,革舊立新,此何等英雄了得之事?追溯以往,唯有明太祖出身草澤,任用徐達、常遇春,領大軍北上趕走蒙元,恢復中原漢家江山之事可以相比擬了。
只是他兩人願意如此,在張華軒與營務處的心裡,他們卻已經被當做棋子放在了別地地方,這種事,原就由不得當事人做主的。
張華軒沉吟片刻,以指敲桌,半響過後,方向著聶士成笑道:“北伐是由三鎮進行,多也是強兵悍將,你二人就不必掛心了。淮軍不是以將打仗,實是以兵而戰,只需穩住軍心不絕糧道,北伐勝利則是必然之事。倒是南方,我頗為掛心。髮匪自打敗湘軍後只有三河一敗,而三河敗後到底是何等情形淮安不能盡知,若是彼輩借北伐之師,有識之士以數十萬人北上,則是淮軍的大麻煩!”
(152)敵情
此語一出,在場諸人俱是神色凝重,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確實,太平軍雖然與清軍正規軍,特別是與湘軍的做戰中並沒有佔到便宜,這使得除了北伐軍以外的太平軍的戰鬥力很讓人懷疑,不過螞蟻多了也能咬死象,而太平軍的西征精銳,特別是石達開部與秦日綱部的戰鬥力還是不在湘軍之下的,石達開能圍死曾國藩,而秦日綱部能破九華山大營解鎮江之圍,俱是明證。特別是秦日綱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