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3/4 頁)
百姓就是好的了?我看哪。還是那些士紳們不滿自己家的利益被大人削奪,這才惡言中傷。他自己因為土改的事做的太猛。早就有不少御史在京師上書彈劾於他,雖然被張華軒用辦法壓了下來,不過顯然還記恨在心,這個時候提將起來,自然也是滿腹憤慨。
張華軒微微一笑,笑容裡有種說不出來地味道,看的眾人一徵,各人只聽他又道:“舒城的事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諸位都是淮軍效力,都有官職在身,和兄弟一處應該也只是求個升騰,舒城的事出來,朝廷日後對兄弟如何處置尚不清楚,所以若是有求去之意,但請直說,不妨事的。”
他說罷咧嘴一笑,一嘴白牙在昏黃的燈光下閃閃發光,剛剛那一番話說的極有誠意,就差是潸然淚下了,可惜眼前的這些個幕僚誰不知道張華軒的為人?甭看他說的極有誠意,可事實如此,估計是與他話語間表達出來地東西相差萬里了。
薛福成與薛福保兄弟相視一笑,他們是幕僚中最堅定的保張派,也是慫恿張華軒造反起兵的始作俑者,舒城之變以後,等於是張華軒必須走上造反這一條路,最少也是一個割據地局面,對他們來說,自然是要算上一份首先擁戴的功勞。
閻敬銘若有所思,丁寶楨雙眼看天,剛剛他表態的有些問題,現在正在後悔,沈葆楨滿臉憂慮,翁同書則是板著臉不語。其餘幾人在親疏關係上遠不如這些人重要,諸人不語,其餘人當然也是噤口不語,一時間房內便的寂靜下來。
其實幕僚們的表現完全不出張華軒地所料,與那些堅定甚至是狂熱地淮軍將領與中層軍官們相比,幕僚們的出身決定了他們地立場不可能迅速的轉變過來,在清朝越是得益越大的,便越是不想改變。翁同書已經做過方面大員,其餘是當朝大學士,就算是造反成功,翁家的地位又能提升多少?造成的成本過高,收益與成本不能成正比的時候,那麼選擇就是不言而喻的。
不過張華軒此時顯然已經不能給這些人選擇的權力,他手裡的人才太少,求是學堂的的成果最少也要等上兩年之後,他等不了這麼久。
就在房間裡沉默下來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突兀的腳步聲響,在張華軒議事的時候,張府的下人從來不敢打擾,而這一次在外面傳來的腳步宣告顯很響,顯然並不是一個人所能發出來的響動。
由於剛剛提到了舒城之變,面對突如其來的響動座中的諸人都很緊張,不少資歷淺的幕僚甚至滿臉蒼白,其餘諸人也是面露緊張之色。張華軒自然知道外面是出了什麼事——他一笑起身,向著各人道:“想必是五常帶著諸將到了。”
果然也是如此,等兩個張府的下人推開房門,卻正是張五常帶著大票的淮軍軍官守在門外,一見張華軒出來,張五常行了一個軍禮,然後道:“大人,今晚要處置逃兵等一干人犯,淮軍哨長以上已經全部在城外候著,請大人示下。”
天早就黑的透了,此時半輪彎月懸在半空,灑下一點若有若無的月光,大票的淮軍將士都打著火把等候在府中,一見張華軒出來,上千人一起行淮軍的新式軍禮,整個府門內外只聽得啪啪作響——那是敬禮時發出來的聲響,只聽他們一起暴喝道:“大人安好。”
“好,諸位免禮。”
雖然要處決一大批人,張華軒的模樣兒卻是一點也沒有變化,信步而出,甚至有那麼一點悠然自得的味道。
在張五常身後,是淮軍的大票將官,王雲峰、苗以德、張樹聲、劉銘傳等管帶一級的站在最前,然後便是幫統、副統、哨官、哨長,擠擠挨挨的站滿了整個院子,不少低階別的軍官沒有資格進張府的大院,直接乾脆就站在了街上。
連絡到舒城之變的小道訊息,街面上早就空無一人,附近的所有居民都閃電般的躲進了自己家裡,關上房門用東西堵死,還有不少人家選擇躲到地窖或是床底下。
就是站在張華軒身邊的那些幕僚也都感受到了磅礴的壓力,以當時的軍隊而言,沒有紀律沒有姿態或者什麼都沒有都並不出奇,可怕的是淮軍什麼都有,軍紀與軍姿形成的氣場讓人有很強烈的恐懼與壓迫感,而嶄新的軍服與閃閃發光的銅軍扣形成了一個漂亮的整體,可以說,今晚的軍官們如果扛上火槍打上刺刀,就會使不少人的第一反應是選擇落荒而逃。
對於張華軒來說,此時唯一的感覺就是一個字:爽。
他是這支軍隊的締造者,所以這支讓人看成洪水猛獸般的軍隊只能讓他感覺驕傲與安全,淮軍在手天下我有,到了這個階段,其實在心底已經有了這樣的成算與把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